美美地睡了一觉,人又恢复元气了。洗漱完毕。来到卫生院吃早饭。
“昨天晚上你们去哪儿了?回来没有看到你们,我吃了饭就回去睡觉了。实在是太累了。”
“昨天是儿童节。你不知道啊?学校里搞了活动。大家都耍得很开心。还把余琼的卡拉ok借了下来。又借了你们乡上的发电机。热闹得很。”
“原来是‘儿童节’了哈。我都好多年没有过过儿童节了。”
“哈哈哈……”
“那昨天你们那些人唱了歌啊?”木一想知道那最后三首歌是谁唱的。但是他又怕自己直接问的话,会让闻清风他们两个拿他开玩笑,捉弄他。
“昨天我们好多人都唱了歌哦。大家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了。一展歌喉啊!特别是你们乡上的那个云大健,简直就是情歌王子,麦霸。”
“对了。你怎么知道昨天有人唱歌呢?”
“你们的音量那么大的,山沟沟里面都听见了。可惜就只听到一些尾巴儿。就没有了……”
“哦。那是云若月唱的。她最开始一直都没有唱。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想的。估计是见大家唱,她还是忍不住想唱吧?就唱了三首。还不错,蛮好听的。大家都喊她再唱几首。但是她不知道又怎么的。突然就说要回去了。也不唱了。大家见天色也实在太晚了,也就帮着收拾好音响这些,送他们回果申去。顺便也把人家余琼的东西还了。乡上的人也帮着把发电机抬回乡上去了。”
“难怪不得。我就是只听到了些尾巴儿。那个时候我刚好下到半山腰了。回来也没有见到你们。”
“你还好意思说。吃了饭碗都没有洗。锅儿什么的就那样摆放在那里。我们还以为狗跑进来把饭吃了呢。但是一想,又不对啊。狗怎么有钥匙呢?”
这文柏空明摆着拐着弯儿骂木一。
“你才是狗。你是空狗。”
“你是木狗。”
“滚滚滚,你们怎么这样庸俗啊?”闻清风打断了两人。
“对了。木一,我实在想不明白。人家徐英雄做统计工作怎么就没有你这样累呢?据我了解,他们应该是喊村组干部估摸着报一个数据上来,然后再按照年初下达的计划,还有什么年增长率之类的指标,按计划,按进度测算个数字出来就报了的。有哪个是像你这样干工作啊?那还不把人给整死了啊?”
“我也不是一直都要这样干的啊。只是自己接手了这个工作。就想去把第一手情况整清楚整明白了。我这心里才踏实,心里才有底啊。”
“你这样去干。我给你说,肯定是吃力不讨好的。不信我们走着瞧。你下去摸起来的情况肯定和你们以前的报表情况有出入。”
“出入肯定还大。你是不是没有听过顺口溜哦。”
“什么顺口溜?”
“村骗乡,乡骗县,一级一级往上骗,一直骗到国务院,国务院,发文件,一级一级往下念,念完文件进饭店,文件根本不兑现。”
“还有,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数字出官,官出数字。”
“现在的风气不好。有些领导为了表现自己的工作能力,往往在统计报表里注水。你把最真实的情况整出来。没有一个人会说你好的。不信咱们走着瞧。”
“其实,一开始我都想提醒你的。但是看你干得那么攒劲儿。既然你想把情况整清楚。这也是一件好事。我们其实也很好奇。这瓦拉多的土地上究竟出产好多东西。为什么年年扶贫。他们还是这样贫困。”
木一就把自己摸出来的情况和乡上的统计报表的大概情况给他们两人说了一下。两人都十分震惊。
“不会哦。差距这样大?”
“报表上的情况比真实情况高了两三倍?这造假也造得太离谱了啊!”
“是啊。不要小看了这些数字。一级一级往上报,等汇集到国家统计局那里时。这个造假那就是天文数字了。而国家依据这个数字做出一些决策的话。难免就会受到影响。那造成的后果,只怕是没有哪个人能够承担的起哦。统计造假也是犯罪!”木一有些义愤填膺地说。
“小声点儿。这些话在这里说说就是了。不要让领导些听到了。那样他们肯定不安逸你的。你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哪,你们说我怎么办?随波逐流?人家怎么整的,我也依葫芦画瓢,学着整?”
“难不成,你还能把你所谓的第一手资料报上去?”
场面突然就冷了。
是啊。怎么办呢?是向“现实”妥协。还是坚持自己呢?木一陷入了沉思。默默地回乡政府去了。
他把自己收集整理的资料,按照统计报表的门类,分类整理统计,填报出原始稿本。他陷入了矛盾。究竟是把自己认为“真实”的情况报上去,还是按照徐英雄教给的“简单方法”。在他的数字基础上乘上增长率,生成漂亮的月报、季报和半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