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小弟怎么变成这样了”脾气最是火辣的季大姐不敢置信的道:“他居然给贺小珍端饭倒水,我从小带着小弟上山下水的做工,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妈,你可得管管,再怎么下去,这家里就没你的位置了。”
这话纯属挑拨离间,听得季二姐、季三姐心头都起了一丝异样。
可季大姐真的没其他的意思,她对贺小珍的不待见是真的,也是真的担心季言之真娶了媳妇忘了娘,只顾得自己小家不顾自己年迈守寡的寡母。
朱老太则觉得季大姐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不说季大姐,就连她这个当妈的,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很快不光整张脸都黑了起来,人还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
——不行,一定要想法收拾贺小珍,不然岂不是要上天!
打定主意,朱老太伴着气吃了气呼呼的一顿晚饭。
三个女儿当夜在娘家留宿。晚上的时候,朱老太屋里的煤油灯几乎亮了半宿,显然她们母女四人在齐心协力的商量怎么收拾贺小珍这个弟妹,顺便扳正季言之‘生儿子是害自己辛苦’的奇葩思想。
对此,夜里起来上茅房的季言之,还是有所预料的。不过他假装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淡定的等着看,为了要个继承家里几间破瓦房的孙子的朱老太想闹什么幺蛾子,左右不过一哭二闹三上吊。
索性朱老太好日子还没有过够呢,自然不会真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所以稍微思索了一秒钟,季言之就放心大胆的直接回屋睡觉了。
后半夜,季言之几乎是一夜睡到天亮。早上的时候,小闺女咿咿呀呀的婴儿语唤醒了他。睁眼一瞧,就开着小闺女在床上挥动小手手,看起来十分的活跃。
而下一秒,小闺女直接嘴巴一瘪,‘哇哇’的哭了起来。
“这是饿了。”
贺小珍人也瞬间清醒,赶紧抱起哭得很厉害的小闺女,丝毫没有避讳的捞起衣服,就给小闺女喂奶。
贺小珍的奶水并不好,断断续续的,小闺女喝得费劲,却根本没喝多少。
季言之皱眉,看来今天要找机会去小河边溜达,凭运气摸些鱼回来炖鱼汤给朱小珍下奶。
空间里,麦乳精和适合婴幼儿的奶粉都有。
可这个年代,是麦乳精都是珍贵营养品,何况是后世的婴幼儿奶粉,估计只存在于传说中,还是外国货。
而且原主季大春,他就是一个被亲妈朱老太,被七个亲姐姐管制得懦弱、软绵的大孩子,连窝里横都不怎么会,手中自然是没有那个闲钱,没有那个能力买连城里人都很少买来喝,只是拿来送礼倍儿有面子的麦乳精。
哎,麻烦。
季言之一向刚惯了,能当场怼人从来不会把仇隔夜,可讲真,真的没有当小白兔,而且还是六七十年代,连一分钱私房都没有,而且活动路线很单纯,平日里去一次县城朱老太也要跟着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