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将银盘放到阿丽亚·米德尔顿的附近,然后低声重复了一遍从听差那里得到的信息。
等他说完,阿丽亚·米德尔顿忽然冷笑一声,她气愤地说道:
“这是个骗子。我的丈夫安德鲁从来没有去过法国,我也没有听说过他有这样一位年长的朋友。莫里斯,你一直跟在先生的身边服务,难道连他去没去过法国都不清楚吗?”
面对女主人的责问,莫里斯管家从容不迫地解释道:
“夫人,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我想,这里面可能存在一个令人遗憾的误会。”
“误会?”
“是的,那位老先生确实是来拜访安德鲁·米德尔顿先生的。但我认为,他要拜访的那位故友,其实并不是现在的安德鲁·米德尔顿先生。”
阿丽亚立刻就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认识的是上一代的安德鲁·米德尔顿?”
“是的,”莫里斯管家微微颔首,“先生的一位叔叔就叫做安德鲁·米德尔顿,不过他很早就过世了。他年轻的时候去过欧洲游学,结识了不少朋友,后来战争爆发,咱们这边同欧洲大陆的关系很紧张,私人信件往来不易,许多人就中断了联系。”
阿丽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这样一说,倒是能说得通了。而且,咱们现在住的这幢房子,确实是上一代安德鲁·米德尔顿的产业。那位彼得先生能够找到这里来,应该是安德鲁叔叔告诉过他这个地址。”
莫里斯管家叹了一口气:
“战争造就了太多的分离,那位远道而来的彼得先生大概没有预料到……如今这种情况,唉!”
一位意外的拜访者让阿丽亚·米德尔顿暂时忽略了自己的病情,跟着管家感慨了几句。不过,当她多做了几个表情后,脸上的刺痛感卷土重来,顿时让她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
“莫里斯,我必须准时参加沃尔波尔伯爵夫人的晚宴,这件事非常重要,涉及到安德鲁的前途和我的社交地位,你明白吗?”
“夫人,我深切了解伯爵夫人晚宴的重要性,同您一样心急如焚。”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迪恩医生终于赶来了。
可惜的是,迪恩医生对阿丽亚脸色的疙瘩肿胀束手无策,他只能说些静养忍耐的话,开一些常见的治疗皮肤病的药膏。
更让阿丽亚失望的是,迪恩医生并不敢保证,他的药能让患者在伯爵夫人的晚宴前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