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絮棠来不及躲闪,像一只鸟被撞飞出去。
摔在地上。
楚念跌在一边,痛的皱紧眉,看见地上一滩血,呼吸发紧,大声道:“阿棠!”
越白氲听到声音,什么也没想,打开车门看见十字路口停着一辆面包车,车主已经撞晕过去,车不远处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
“宋絮棠!”她心口一颤,快步走过去。
风吹起她的衣角,心仿佛被人碾压后的痛,她的眼角有些湿意。
宋絮棠骨头碎裂了般,爬不起来,胸腔里不停地泛着呕心,有血从嘴里吐出来。
越白氲疯了一样抱住她,“撞到哪里了?我们去医院。”
宋絮棠眼睛有些模糊,还能辨别谁的声音,她嘴里有血,脑中懵懵的。
缓缓伸出自己的手,一滩的血腥,骤然让越白氲面色一怔。
她将手盖在她的手上,轻声说:“越白氲,你跟踪我。”
“怎么这么多血……”越白氲看着她鼻孔里也在冒血,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宋絮棠疼的浑身都在抽搐,额角的血管凸起,唇瓣被她咬出血来,触目惊心。
楚念面色慌张的跑过来。
“宋絮棠!”
宋絮棠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她靠在越白氲怀里,艰难的干笑几声,道:“越白氲,我要死了是不是。”
“说什么傻话,我带你去看医生。”
“……来不及了,我的心已经麻木,我要去你永远都抓不到的地方,你再也没办法关住我了。”她很疼,浑身汗淋漓,抽筋拔骨般,每说一句话就像被刀子剐,疼的她呕吐不止。
眨眼间,耳朵鼻孔嘴巴滚出粘稠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
宋絮棠失神的望着天空,那穿透云层的一缕金色光线。
她嘴角含着笑,睫毛湿糯漆黑,柔声说:“今夜的月色会很美,风也很温柔,可惜你我看不到了。”
“不要说傻话。”越白氲搂着她,不敢用力,她的身上全是血,像碎裂的木偶,让她不知该怎么抱她,才不会弄痛她。
楚念看着一地的血,泪水涌出,“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宋絮棠苍白的看了眼楚念,给了她一个笑,睫毛湿润,“念念,谢谢你这些天陪伴我,最后能再看一眼宋家,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楚念眼泪止不住,哭道:“不要这样说,你撑住好不好……呜呜呜……”
“有我在,你不会死,我带你去医院,我不会让你死的!”越白氲立马将她抱起,每走一步血滴滴的溅落尘埃,只要带她去医院,一定没事了,流再多的血,也不会有事。
“你不会有事的,宋絮棠你敢死,我挖了宋鹤的墓,也不会放过你们一家,你欠我,你们宋家欠我的,这辈子都要你来还。”
宋絮棠手环住她的背脊,落下泪痕,一声无言的低喘:“你啊……”
越白氲脑中一片空白,脚步乱成一团。
然而没走几步。
耳边有风,吹起她的长发。
怀里的人抽搐一下,阖上了眼睛,手渐渐从她的背脊上滑落,了无声息。
越白氲身体猛的一震,瞳仁瞪大,呼吸声急促细微。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从胸腔破口而出。
清冷的医院,处处灌着阴沉沉的气流。
医生站在旁边,很是可惜道:“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胸腔大出血,血管破裂,心脏骤停,已经没有生命体征。请节哀。”
楚念看着被躺在白色床单上的人,眼睛通红。
她捂住唇,抑制不住的哭出声,“她不会死的,刚才她还跟我有说有笑,这不是她!”
江静娴闻声赶来,站在一边看着悲戚的一幕,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