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看向昆玉,他却是不再理会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我暗自撇撇嘴,抿了口咖啡在廖池旁边的空位坐下。昆玉的店不算大,里面的客人我们公司的人占了大半,都在和身边的人说笑,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只得作罢,把这句不明所以的话抛到脑后,和廖池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觉廖池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一点也不像标配总裁那样酷帅炫霸叼炸天,在员工面前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气势。
他梦境里的一切映s,he着他小时候的可怕经历,一般来说童年的伤痛会对人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但在廖池身上,除却无法摆脱的噩梦,我没有发现其它被影响的迹象,他像是从小就生活在幸福美满的家庭里一样,对身边的人和事都抱有温柔的善意。
我不相信他真实的x_i,ng格会像表现出来的一样美好,我见过心理崩溃的高考生,因杀人而整日惴惴不安的逃犯,设计陷害同事上位的职场j-i,ng英,有太多太多的人无法摆脱缠身的噩梦,越是压抑痛苦与不安,心灵就越扭曲。
我有些好奇廖池伪装下真实的x_i,ng格究竟如何,但好奇归好奇,贸然撕开别人的面具总归是不礼貌的。再者,作为他的秘书,我有大把的机会去一点点刺探,不是么?
一直到我们坐飞机离开东江市,那道黑光都没有再出现,平安回到琛市,我接着就被顾川叫了过去。
他让我去医院找他,我懒得走正规程序,就直接在本体状态下从窗户里飘进了病房。
“什么事?”我变回人身,站在他床头前,现在正是下午一点,病人的午睡时间,病房的房门紧闭,走廊上有巡查护士轻微的脚步声。顾川正坐在床沿上,手里捧着本从中间打开的新华字典,字典立起来靠在他身上,我只能看见它红色的封皮。闻言顾川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尔后低头对着新华字典道:“出来吧。”
出来什么?我正疑惑着,一双小小的手从半开的字典和顾川身体之间的缝隙里伸了出来,那双手攀着书页微微用力,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它抬头仰望着我,眯起乌黑灵动的眼睛,乖巧地对我笑了笑。
“这是……”我有些惊讶。顾川把书平放在腿上,露出里面巴掌大的小人,那小人一身翠绿色的曲裾,银白色的长发用金色丝线松松束着垂在身后,白皙的面容无比j-i,ng致,看不出是男是女。我能感受到它正浑身散发着盎然的生命力,栀子花的香气不知不觉间充斥了整个病房。
“林先生好,在下一格。”绿色小人向我作揖行礼,声音软孺似孩童。顾川似笑非笑地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它垂下的脑袋上,轻轻一使劲,压的它发出不满的哼哼声,小手举过头顶抱住顾川的手指,把它推开,严肃道:“顾先生,这般无礼之举不合您身份,请自重。”
这样严肃的话语配上它孩子般的声音容貌非但没有起到它应有的作用,反而引得顾川玩心大起,手指驳牧常接着钻进了它曲裾的领口里。
一格小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它死死捂着自己的衣领,从书页上跳下来,一路跑到床头,扒着我的衣服爬到我身上,最后在我肩头气喘吁吁地坐下。
栀子花香变得浓郁,我估摸这孩子是朵花妖,把伸手摸摸它的想法抛到脑后,问顾川:“你叫我来干什么?”
见我直奔主题,顾川收起脸上看上去就很欠揍的笑容,微微正色:“最近不太平,我怕你出什么事儿,就从禄先生囊了过来,想让它协助下你。”
我立马就听出了他这话背后的意思:“协助我?是监视我吧。”
被我一语戳破顾川没有丝毫窘迫,倒是肩上的一格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身子。顾川继续不要脸地道:“什么监视,这是你师父我对你爱的表现。”
我无言以对,不管怎么样,我心里还是非常相信顾川的,他们大佬之间的相互算计我不懂也不想懂,派这么个小东西来跟着我,顾川肯定是有十足的考虑。所以就只是在心里吐槽了几句,没有拒绝。
见我如此听话,顾川很满意,又嘱咐我最近几个月特别是八月份晚上少独自出门,便下了逐客令。我没有告诉顾川我在东江遇见百羽衣和昆玉之事,并非有意隐瞒,而是觉得这大约只是无关紧要之事。
离开医院,我没有直接飞回家去,而是和一格走在大街上,烈日略微偏西,街道两旁的行道树绿茵繁盛,一格藏在我上衣口袋里,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压马路。
最先受不了这气氛的是一格,它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看了我一眼,尔后迅速地钻回去,传音给我:“对不起……”
“嗯?”
“在下本无意来监视你,但此乃禄先生之命,恕在下不能违抗。”
“没事。”我并不是很在意,只是觉得它这样待在我口袋里很有可能被挤到蹭到或是被人发现,十分不方便:“你能不能变成其他形态?我是说……”
“可以的。”一格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感觉口袋里一空,伸手摸去,里面只有一朵小小的栀子花。
“在下这样又有些太小了,如果先生意外将在下弄丢,可以在任何一株栀子前呼唤在下。”
我有些意外,之前本以为每一株植物是独立的,没想到竟可共用同类的躯壳。像是察觉到我的想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