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马怎会不知右大王在想什么,可就是因为知道,他才觉得不能任由这么发展下去。
袁宝儿一心想着大夏,如果让她成为王妃,将来土曼的前途可就真不好说怎样了。
作为忠心与土曼的将士,他哈走错路。
他深深的跪下来,几乎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这是朝臣拜新王和陪同库哈祭祀古往今来先王的大礼。
这样的礼绝不是平时可以用的。
“扎马,你是在逼我,”右大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话。
扎马没有回答,只是那样的跪着。
右大王气的在原地踱了几步,杀意在眼底眉梢不时涌现,最终他长长叹了口气,“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
“库哈英明,”扎马一脸喜色的爬起来。
右大王有些疲惫的摆手,“我想静一静。”
扎马心知才刚自己那样是大逆,库哈能答应也是看在他昔日忠诚份上。
此时的他实在不宜再压。
他识趣的退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门。
右大王极为暴躁的在原地转悠着,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他颓然坐下。
此时他才发现,长时间一刻不停的行走,让他的腿酸胀无力。
他低低叹了口气,跟着点痛楚相比,他的心才是最痛。
他有些失神的看着面前的公文,心里想着派人打探来的消息,她的那位手握重权的夫君只她一人,若他真的成亲,怕短期之内再别想与她如何了。
他闭上眼,扎马的身影顽固的冒了出来。
他心里明白,扎马是对的,为了自己的地位,他确实应该纳妃,而且他应该广纳妃嫔,起码笼络住最强的那五家。
若是可以,在将来他们诞下孩儿之后,他还可以从旁操作,假以时日他垂涎的那些兵力财宝都将归他所有。
他什么都明白,可是心里还是不舒坦。
这一夜,书房的灯彻夜未熄。
而距离这里不远的扎马样也亮着灯。
隔天一早,扎马将名单奉上。
右大王扫了眼,有些意外。
扎马竟然将土曼所有适龄且地位相当的女子全都列在其中,这倒是跟右大王想的有些不同。
扎马留意到右大王的神情,笑了。
“库哈可是诧异?”
右大王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扎马拱手:“臣固有私心,但我知道轻重,您是我的主子,是我可以献出生命的天,即便我有小心思,但在触及您的地位时,那些事情都不重要。”
右大王笑意加深,眼底缓缓回暖。
扎马心知自己赌对了,也暗自庆幸自己听了幕僚的提议,这一次只提了个妻子母家旁支的一个姑娘出来。
这样地位的姑娘根本不可能成为正妃,无形中他将自己的私心摘了出去。
右大王放下单子,“我记得你娘舅家里有个年纪适合的姑娘。”
扎马迟疑了下,“前几个月我听说她好像在议亲,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定好了。”
“无妨,要是定了,那就算了,”右大王本来就是念着扎马的大义,有心拉一把,要是不凑巧,这事也无所谓。
在他心里,这些家族里出来的姑娘看着飞扬活泼,其实个个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主,捧高踩低,炫耀攀比,是她们的强项。
这也是他为什么喜欢袁宝儿的原因之一。
袁宝儿虽然装得无知,但她其实一直都很有分寸,且她总是无意识的以同等态度对待别人,从来不会顾及那人的地位如何。
右大王喜欢她的坦率直爽,却没想到那一切都是假象。
他本该失望,可是接触到真正的她之后,他很确定,他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姑娘。
袁宝儿的博学狡猾,坚持善良,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打动着他。
这些都是土曼的姑娘没办法给他的。
他很随意的拿起公文,跟扎马说起公事。
扎马眼见右大王如此,也熄了把表妹送过来的打算。
以右大王目前的状态,他就是送十个姑娘过来也走不进他的心,那又何必白费力气?
还不如让那几个家族去争去抢,而他正可以博个好名声。
等到将来那个人消失,他再出手,寻个跟她相似的顶替。
扎马心里盘算得极好,面上装得越发的正直。
几天后,袁宝儿就听说选妃一事。
最初她还有点意外,但随着一旨诏令,这事也就算是定下来了。
“太好了,”宫女很高兴,有了王妃就代表着后宫有人管制,內侍和其他人也就没有权利再干涉其中。
袁宝儿瞧她了的见牙不见眼,就取笑她,“有了王妃就有侧妃,到时候主子一多,事情也就多了。”
“那更好,”宫女道:“娘娘们来了,以后就会有小主子,等到小主子长大,土曼也就有指望了。”
袁宝儿没有想到她是这么想的,不过想想也对,右大王的短板就包括子嗣这一项。
他如今广纳妃嫔,只要他愿意,这个短板就能补上,与此同时,那些家族为了女儿和荣华富贵,定然诚心效忠。
右大王一直苦恼的人、财、兵,一块都有了。
想来只要他处理好后宫琐事,他的前朝就会稳当。
他是个聪慧坚韧的人,只要给他时间,从前的问题就不会再是问题。
但随时而来的,土曼的强大无疑是大夏不想看到的。
袁宝儿心向夏国,自然也不想看到。
但她自己尚且都是阶下囚,自然没有资格,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