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明天就走,”她有点烦躁的说道。
右大王虽然没有女人,但他自小看人眼色,揣摩心思长大,直到这已经是极限,再压下去,很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别,那太赶了,你要走,我总得送你点东西傍身,”他蔫头蔫脑的出去。
袁宝儿等了会儿,也没见他回来,就去问守门的两人。
得知他是去前殿办公,袁宝儿就眼不见为净的回去收拾东西了。
既然决定要走,那就走得干净。
她把右大王平常惯用的都收拾出来,反而自己的全部都清理到一边,打算等有时间全都处理掉。
人的记忆都是有时间的,刚开始他或许还会记得她,但只要时间够久,袁宝儿相信,他一定会忘记她。
或者说,不会在他这里占更多比重。
至于顾晟盘算的那些,袁宝儿并不想知道。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就像把脑袋扎进沙堆里的鸵鸟,明明知道一切,却还要装作不知。
但她没有选择,她是夏国人,是夏国的官员,吃夏国的俸禄,哪怕右大王待她极好,她也不能背叛。
理智是这么告诉她的,可人的心却是肉做的,当没有人的时候,她还是会显出一丝茫然。
右大王进来时,就是看到这样的她。
“想什么呢?”
他低声问。
袁宝儿回过神,“想我以后有多逍遥快活。”
右大王眼底闪过一抹受伤。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逃离他吗?
他扪心自问,已经待她足够的好了。
他不信,她离开自己,能找到像他这样,对她这么好的男人。
他心里闪过一抹愤怒,但他不能,也不敢表现出一点点。
袁宝儿本就心生离意,如果他此时哪里露出一点点不对,右大王相信,她可能立马拎着包袱就走。
右大王知道她本事,就她那股力气,如果想走,除非他调兵镇压,不然还真拦不住她。
他是想娶她当王妃的,如果整出这一遭,朝臣们定会非议。
他虽然强势,却也到底跟脚太浅,如果朝臣真宁死群谏,他也无可奈何。
想想他在朝堂的艰难,他越发的恨恼。
他已经很努力的为她打算,为什么她还要逃离?
袁宝儿瞧着他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睨他,“主子,要不要下棋?”
右大王定定看着她,直到她露出忐忑才点头。
袁宝儿颠颠支起棋盘,摆好棋盒,然后特别恭谨的请他过去。
右大王捏着子直接下,根本没有猜黑白那一说。
袁宝儿搞不清楚他闹得哪一出,就老老实实的一步一步的跟着他下。
右大王步步紧逼,没多会儿袁宝儿就发现自己没路可走了。
她放下棋子,“我输了。”
右大王皱眉:“没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知道输赢?”
袁宝儿呵呵,她那条龙都没成型就被他砍个细碎,他那个已经完事,只再下两个子就成了。
她又不瞎,怎么看不出来。
右大王却盯着她,坚持要她下。
袁宝儿无奈,只得随便落一个子。
谁知右大王却跟着她落下。
袁宝儿看着他不吭气。
都不是新手,这一步明显就是在让她。
右大王微微一笑,脸不红心不跳的喝了口水。
显然这局还得继续。
袁宝儿就去封它眼睛。
反正他也不好好下,那她就随便折腾。
右大王也不拦,就跟在边上落子,那架势就好像是跟着女大王下山的小喽啰似的。
袁宝儿下了两个子,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便掷子起身。
“我输了,”她让开两步,显然不肯再下。
右大王笑了笑,“不气了?”
袁宝儿卡巴下眼,生气的明明是他。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作为跟前服侍的,自然要递梯子。
“是,”她小声回答。
右大王跟着起来,“三天后扎马成亲,替我准备好衣服。”
袁宝儿低低应着,心里琢磨,扎马瞧着好像比右大王还大点,怎么拖到这个时候才成亲?
她却不知道,扎马一直跟着右大王,前程未定,不敢耽误别人,而今右大王大业已成,他才娶了等了他近四年的意中人。
右大王去书房忙活,袁宝儿跟过去,见不用自己,就去寻管家。
袁宝儿对扎马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跟右大王感情极好,再有就是关于土曼的礼仪。
库哈去给朝臣长脸,这种情况需要准备什么样的礼服。
这些都是袁宝儿需要跟管家询问的。
管家这趟回祖地是代表右大王,告祭祖先,并呈上将来王妃的生辰的。
至于日期,自然是管家跟老兵旁敲侧击的。
老兵哪儿知道这些,自然是胡诌一通。
但管家哪儿知道,还以为真是袁宝儿的生辰八字。
面对库哈将来的王妃,管家态度十分恭谨。
袁宝儿把心思都放在礼服上,开始还没留意,但到要走时,她瞧着管家微微躬着的腰,忍不住道:“您这趟很辛苦吧?”
管家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
袁宝儿指了指他的腰,“我听说过去祖地的路不是那么好走,您这趟肯定很累。”
管家干干笑了笑,掩饰的锤了锤腰,“不妨事,我拿了几贴膏药,贴贴就好了。”
袁宝儿笑着点头,离开屋子,她微微抿嘴。
虽然管家没有说什么,但袁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