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儿知道他心里有气,也不跟他一样,又倒了杯过来。
右大王还是不满意,“人家手叫手,你那是爪子吗?”
“连个茶都不会泡了?”
要说泡茶,除了自家外祖,袁宝儿还真没服过谁,就算她为了掩饰身份,可以省略好些工序,可真要抡起来,那绝对比这些蛮夷泡的起来,“不知道我需要学什么?”、
“好说,”老嬷嬷站到袁宝儿跟前,嘴里碎碎念了一通。
大概其就是主子在,底下人就是得跪着敬着,半点都不得违逆。
还有这里等级分明,每一个人都要遵守,像她是资格最老的嬷嬷,袁宝儿就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她的调派。
袁宝儿挑了下眉毛,“那么敢问嬷嬷,你现在有事吗?”
“自然是有的,”老嬷嬷指了指厨下,“木兰姑娘最喜欢喝浆水,可是别处的又喝不惯,只喜欢喝咱们自己磨的。”
“你先去挑三斤豆子出来。”
这个袁宝儿在行,她过去认真的挑拣起来。
不过为了拖延时间,也为了成功扮演不善旁务的愣头青,她挑的十分的慢,且时不时的混进去几粒瘪豆子。
如此挑了差不都大半天,袁宝儿估摸差不多三斤,这才停手。
老嬷嬷一直远远盯着,见她扶着腰站起来,就知道是累得不轻。
她拎着扁担过去,“水用的差不多了,你力气大,去挑些过来。”
“贴身丫鬟也管这些?”
袁宝儿问。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嬷嬷一翻白眼。
袁宝儿点头,行,拎着扁担和桶子,大步流星的走了。
后院的几口大缸确实没有多少水,袁宝儿整整挑了近二十担,才勉强装满。
此时她已经累得两脚打颤,就连站都站不住了。
老嬷嬷却还不肯罢休,说是要纠正她站姿和走姿。
袁宝儿冷冷盯了她一会儿,又看主屋。
那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老嬷嬷嗤笑,“怎么,还想着主子呢?也不瞧瞧你这德行,花花肠子还挺多。”
袁宝儿嘴角紧抿,缓缓站直。
她努力克制不那么抖,但她今天消耗力气太多,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嬷嬷就拎着板子,一看她抖就抽一板子。
她抽人只抽小腿,且用力狠毒,面上只看到一道红凛,其实特别的疼。
袁宝儿打小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哪里受得了这个,两板子下去,她疼的满头满脸的冷汗。
老嬷嬷得意一笑,趁着没有人,她凑到袁宝儿耳边道:“跟我斗,你来嫩了点。”
袁宝儿当即薅着她脖子,给她来了飞甩。
老嬷嬷人如木桶,撞到穿堂的柱子,发出闷闷的响声,堆萎的滑了下去。
袁宝儿一瘸一拐的过去主院。
“主子,您家规矩太多,我伺候不来,您今天要么打死我,要么放我走吧,工钱我不要了。”
屋里灯光为暗,片刻又亮了,右大王从里面出来,看到狼狈无比的袁宝儿,皱起眉头。
“不过是学些规矩,怎么就为难你了?”
袁宝儿冷笑,“先让我挑豆子,没等喘口气,就去挑水,后院那六口大缸,我全都给挑满了。”
“完事连口水都没喝,就给我立规矩,”袁宝儿把裤子撸起来,给他看红凛,“您的下人可真是厉害,我以为我在夏国瞧见的就够可以,您这个着了,进去坐着说话。”
“不必了,”袁宝儿道:“还请您允许我离开,还有我阿爹,请您尽快放了他吧。”
她很是江湖气的拱了拱手,转头就走。
“拦住她,”右大王还是知道自己斤两的,知道自己要是过去,十有八九得被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