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化了,只有一滴融雪残留着温热。

笑靥如花,在耳边喃喃轻语;流水潺潺,涓涓无声。

一滴坠地,浮生梦惊醒,白头望枯栏。

我抹去颊边的泪,原来只是白日梦一场,惹人相思泛滥无边。

其实,也好。

身上火辣辣的疼,血凝成黑色的块粘在身上,又痒又疼。记得谁谁谁说过,伤口上发痒就是在慢慢恢复,这也算是件好事吧。我自嘲的笑了笑,挪了挪腿,铁镣相撞碰出刺耳的声音,顺着望去,那沉重的大铁球拖在脚上沉重的连移动都没办法。我挣扎着蜷起身来用手拖着腿往自己身上靠拢,扯动的疼就像是骨头都揉碎了。可我还是咬着牙,一点点的挪到墙角。

牢里昏暗的一丝光线都不曾进来,黑洞洞的一片。有光,但十分微弱,只有远处监头那里点着的火把还借着点亮。

旁边传来一阵阵呻(不要想歪了哟喂)吟,间或女人的哭泣声。身上的痛仿佛在不知不觉中消退,我擦去眼角的泪水,在黑暗中翘起嘴角,扯开一个微笑的表情。不知为何我现在心里很平静,抑或,只因着那个梦吧。

那天,彻雪归来,我蹦着跳着跑到她身边缠着问个不休。而她只是笑笑说在钱柳的时候一个孩子教给她的。那是个手巧的孩子,他会编很多花样,但彻雪只学会了编蚱蜢这一种,因为,那孩子不久便往龙神那里去了。

彻雪说,每当有事想不开的时候她就会编几个,权当解闷散心,莲香那里已经攒了一堆。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低沉,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我忽然心思一动,换了个话题。笑嘻嘻的在她面前央求着让她给我编一个蚱蜢。彻雪抬眸,唇微动,好。

扯青叶,搂一片思缕万千。

看着她凝神专注的样子,我心下有些动容,忍不住开口问她:“钱柳乡那地方既然都没有人烟了,为何还要派人去治理,直接让剩下的百姓们去别的乡子生活就是了,这不挺好的吗?”

彻雪转向我,慢条斯理一副正经模样的说,弦歌,倦鸟知归返,人,怎会不恋旧土呢?

这话说的我梗塞,蓦地想起辽北来,我不语,低头数着缎带上的流苏。

她也知道松了口气,目光从手中的蚱蜢转向窗外,眼神中有令我无法自拔的瑰丽色彩。轻启朱唇,道:“钱柳是黎阳去往布拉德利克大公国的必经之中转,因为要通过启梦山与赫林山山间峡谷,商队必须带够补给若从他乡经转,若强入,补给必然不够,绕远路而行,势必要多耗费十余天。所以……我必须守住这一方水土,而不能任由其荒废……”

她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东西,我真的有很努力的在跟上她的节奏,可是最后我在她的言语中明白了一个真相。只那一个词,我便明了——行商。

话不用多说,几个中心词便能明白一切。其实她所做的,是为了莫微寒不是吗?行商、通商。

我默默的听着,随着她语调的起伏微微点头。

蚱蜢编完了,她递给我,我哦了一声,完全没有之前喜悦的心情。

那么,我在她心中算什么呢?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比如我现在深陷囹圄,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在意或者不在意……

叹了口气,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而我,只是个让人讨厌的小贼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更两章……望天。

看看再写写。

第69章 将军令

幽暗的地牢中时间仿若静止,黑暗和时间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连日以来的折磨几乎让我丧失了思考的yù_wàng,什么都不想,我就像是一具行尸走r_ou_,用j-i,ng神上的麻痹来冲淡如风中残烛般破损的身体上那些一触即发的痛楚。

我做不了烈士,没有那样崇高的坚持。孙二行头说的对,秦弦歌是个只要给一顿饱饭一个笑脸就能跟着走的小人物。而小人物绝不会成为史书中记载的那些响当当的名人,他们只会尘归尘土归土默默的被人踩在脚下、抑或只是一抹让人视而不见的微尘。即使搭上了生命,用尽了全部的意义都只是一个数量上的概念。

一将名成万骨枯,我捧起了谁,谁又把我记在他的账簿里。

眼睛生涩,粘稠的血液结干风痂,其实想睁开都不是件容易事,索x_i,ng不见也好。裂开一条缝,满目一片黑,闭上眼,心中有风清扬。

我几乎已经无法凭借任何事物来衡量时间了,能够依靠的唯有那个轮回——生与死,生不如死。

不过最近几次,只要咬牙在那个屋子里熬过去了,至少在下一个轮回之前我都可以松下一口气。

——这是被赋予的、有限的、仁慈的时间。

对于那些人来说,这已是最大程度的宽容。

开始的几次只要听到鞋子碾压草杆的声音走进,即便不是为我,身上都会不自主的发出抗议,牙齿打颤到即使咬住手臂都不肯放松,冷汗连连——像是个发了癫的乞头。

斜对面关着的人是我的同伴,自我第一次从这里醒来之后就在这儿了——也许已经换了几个人也说不定。那个牢房里的人总是在我前面被拖走的,一直到那人回来,才会轮到我——这里总是一个接着一个被拖走的。在我某一次从昏迷中醒来时,那些狱卒,并没有带人回来,而是紧接着打开了下一个囚室。

是的,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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