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琴见我皱着眉头,半天没回应,一个箭步冲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竟然问我,“你怕是傻了吧,还是受刺激了?”
受刺激的是你吧,你全家都受刺激,光着膀子大半夜出来跳舞。
我被她折磨的实在难以忍受,缓缓的转过头来瞪她一眼,道:“男女授受不亲。”
暖琴一愣,噗嗤一笑,对对对,你果然是傻了,是真傻了。
真不想理他啊真不想理他啊快走吧快走吧快走吧别来烦我了。
我在桌子前面喝茶,那么大桌子她非得搬着凳子坐我旁边。
我在窗子边上摆弄乔子红,她也愣是凑我跟前絮叨个不停。
行行好,我抄起一本画册歇在暖床上看,她也厚着脸皮跟我蹭书。
抓鼻子上脸,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以为我好欺负是吧?
我将画册撂下,赌气似的盯着她看,她笑呵呵的跟我玩起对眼。
行,看谁比谁强。
我自己掐算能有个一盏茶的功夫,给我眼睛酸的啊…觉得自己真傻,跟个病人斗气不是自找麻烦么?
于是摆摆手认输。
暖琴攥住我的胳膊,来了句让我能吐上三天三夜的话。
“弦歌,不如你跟我吧。”
我手边要是有刀肯定在她脖子上画个王八。
“别害羞嘛,小爷我会好好疼你的。”说着就过来摸我的脸。
喂喂喂,黑线啊黑线。我紧皱着眉头瞅着他,心里想,可别来烦我啦,就您,不知道哪位爷疼您呢。
抓鼻子上脸啊啊啊啊啊,人贱则无敌,暖琴我鄙视你。
她靠的更近了。
“你今天用的是金沙牡丹?”
“不行啊?”我反问道,我用什么胭脂管你什么事,自己愿意装小子,用不上脂粉你怪我啊。
可这话挺好用,暖琴忽然就收起了那浪荡子的模样,拍拍衣服正色坐在我旁边了。也不说话,瞅着窗户外面都好沉下去的日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难道这金沙牡丹勾起她的伤心事了?
嗤笑一声,我连自己都管不好哪有j-i,ng神头去管别人。
难得她静下来,总比恬燥时候好得多。
喉咙里一阵干渴,我去倒了水,一饮而尽,还是觉得不洒脱。
看了看暖琴,她腰间正好别着个小酒壶。青花瓷的壶,嘴儿透亮,肚子里的酒虫子都给勾起来了。
“有酒么?”我问她。
暖琴一愣,见着我盯着她腰间,便涣然一笑,将那青花酒壶掏了出来递给我。
我接过来打开就喝了一口。
都说,烟酒不分家,我从柜子里给我那小烟壶翻了出来,打开一包新烟丝,才买的,在烟丝专卖的老字号月拢沙得来的。
点燃了,吸一口,鼻子里吐出一阵烟,满目迷蒙。
暖琴盯着我,说不出的神色诡异。
我在她身边坐下,看她那样子,将烟壶递给她,“来一口。”
她犹豫了一下,红了脸,还是接过去。
看样子也是头一次抽吧,呛了一喉咙烟,咳个不停。在自己怀里掏着,拿出好几个瓶瓶罐罐摆了一床,最后将那橘色塞子的瓶子打开,倒了两丸药,一抬头咽了下去。
我笑她这副模样,“嘿,我这烟丝可贵,你这一口可糟蹋了我的好烟丝啊。”
半晌她才缓过来,取出一锭银子,扔在我腿边。
我当然十分坦然的揣起来放在怀中,还不忘道谢。
她估计是没料到我能收起来,还死乞白赖的看着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其实一口烟丝,一锭十足的银子,不赔,不赔。
她见我无意归还,最终死了心,在一边坐着,没发一语。
过了老长时间才冒出一句,“我那酒也金贵,你还没给钱呢。”
就知道她能这么说,我从腰里掏出一个金叶子扔给她,看都没看她的脸。
“这可不够。”她掂量着那金叶子,又加上一句。
我不理,有拿起酒壶,再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