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见情形不对,急忙过来跟我赔礼道歉,他的儿子也跟着说情,生怕我一气之下拆了他们的戏园子,更怕我一时恼怒杀了那个对我不理不睬的人。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生气,是真的不生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句实话,若是平日里有人敢这么对我,早就叫日向拖下去好好修理一顿了。
这个红叶舫的班主叫白帆,他儿子叫白驹,从他们口中得知,刚刚那个人,叫花容。我叫日向给了班主他们一些钱,权当看戏的打赏,然后让他们给我讲了讲这个花容的故事。
班主起初以为我是怒气难消,还在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估计心里怕的要死。毕竟在我看来,他们这些戏子的命,跟蝼蚁也没有多大区别。
在确定我真的没有生气之后,班主才勉强算是放了心。但是他在跟我讲话的时候还是不敢靠我太近,离得远远儿的,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生怕哪句话不小心说错了,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也许我看起来,真是那样可怕的人,最起码宫里的那些人大概都是这样认为的吧。
听完了班主的讲述,我竟隐隐有些心疼花容的身世和身体。以前的时候,我只有对母亲有过这样的感觉,就连听闻父皇死讯的时候,我也不曾流过一滴眼泪。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又似乎十分依恋这种感觉。就好像罂粟会让人上瘾一样,痛苦地挣扎着,又贪婪地享受着,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临走的时候,班主他们把我和日向送到了门口,却不见那个花容,大概是还在生气我把他错认成了女人吧。
我没来由地多看了那个班主的儿子一眼,模样长得倒是不错,可就是觉得他有些碍眼。
回去的路上,我问日向:“为什么那个花容好像很不待见我的样子?”
日向不假思索地答道:“自来名角都有些傲气,自命清高,前些年帝都的一代名妓云霓裳不也是如此吗,到最后还不是指着自己的身子赚钱养活自己。”
我原是以为日向很喜欢那位杜丽娘的扮演者花容,可听他这番言语明显是对那花容十分不屑,还有一丝贬低之意。看来,方才花容对我无礼的举动让日向很生气。
云霓裳这人我知道,是早几年在我还没有还朝的时候揽芳阁里的花魁,曾经有人愿意一掷千金只为一睹佳人芳容。我也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美人竟能引得无数人为之疯狂,只可惜无缘一见。现如今这人已经过世了,听说是死于自杀,死的十分安详,据说那人死了比活着的时候还要美一些。
在云霓裳之前,大概二十几年前吧,听说揽芳阁还出过一位倾国倾城的花魁,至于名字叫什么我不记得了。那位花魁以一曲惊鸿舞名动京师,引得万人空巷。在当时,也是一段奇谈。只是后来,听说这位花魁离奇失踪了,京兆衙门查了许久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再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我想了一会儿,对日向道:“也对,不过是个戏子罢了,是换了一种说法的艺伎而已,和□□又有多大的区别。”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总还是觉得那个花容哪里有些不一样,可又说不上来不一样在什么地方。
之后,我和日向去一家酒楼里叫了些酒菜,吃饱喝足逛够了之后,我们二人才打道回府。这个小镇离帝都有些路程,算是比较偏远的镇子了,除夕年夜之前,我跟日向是不打算回去的,先在外面好好逛一番再说,看看寻常百姓家都是怎么过年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头疼,不想码字……o(╥﹏╥)o
第4章 难寻故人心(花容篇)
我本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小时候跟随阿娘四处找狐狸洞。后来我们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发现了一群白狐,便想着叫他们收容,毕竟没有宗族亲人,我总觉得自己是只野狐狸。好在,他们人都不错,也很乐意收留我们母子,所以我们便在那座小山上住下了。
再后来,我们给这座小山取名叫九尾山。山中多有豺狼虎豹,可他们却从不敢与族长为敌。族长是一只九尾的狐狸,听说修炼了一千多年呢,厉害得很。在九尾山上,族长可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物,哪一方的山j-i,ng妖怪也不敢得罪他。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希望自己可以修炼的跟族长一样厉害。
说来也奇怪,他们一族都是白狐,少有杂色,阿娘也是只白狐,而我却是一只赤狐。说是赤狐吧,也不尽然,我身上又有些银色或是墨色的毛发,实在是生的奇怪。因为银色和墨色的毛发黑白交错,又有赤色做陪衬,远远看去,就像一朵绚烂至极的花。所以,阿娘给我取名叫花容。
族人们都爱开我的玩笑,笑话我说我是阿娘从外面拾来的,但阿娘告诉我,我就是她亲生的,只不过与其他族人长得不太像而已。说我是阿娘亲生的,这一点我还是信得过的。阿娘原就是我族最美的一只狐狸,而我自小便生的比阿娘还要漂亮,阿娘看着我的时候也很欢喜。可是,阿娘从来不肯告诉我爹爹是谁。这个问题我一直疑惑了许久,直到我族遭逢大难,起了灭族之祸。
七百年前,九尾山中忽起结界,族人们的法力均被限制,甚至无法化作人身。此结界持续月余不曾散去,任何的山j-i,ng妖怪都出不了结界,也就走不出九尾山。
后来,听上山采药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