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啊!”姓刘的治保干事挑着眉,冲着年轻保安喝问道。
年轻保安从地上将手机捡了起来,赔笑道:“我这不是看见打起来了,打算打治保电话嘛!”
“我就在这儿,需要你打治保电话吗?”
“那刘所,您看这情况不得处理处理吗?”年轻保安用橡胶棍一指正在痛殴小偷集团的钩子等人问道。
“我怎么做事还需要你来教是不是?!”治保干事瞪着眼就骂了一句:“他们在车站偷钱包的时候不见你们管,挨揍了你们倒是积极了?你们穿着一身保安制服,保的究竟是什么人的安全?”
“……”
被骂的保安,一时语塞也不敢接话。
“就是有你们这些蛆虫沆瀣一气,才会让汽车站治安问题得不到解决!老子巴不得他们被打死才好,还汽车站周边的居民一个朗朗晴天!”
治保干事骂完,转身就走,而他肩膀上挂着的对讲里机一直有人在喊着他的编号……
“哥,咱还打治保电话吗?”有些惆怅的年轻保安见治保干事走远了,手里攥着手机稍有些迷惘。
“还打你mb呢!你没看出来,这是摆明了有大人物要收拾陈瓜他们吗?就这种场合,咱干保安的还傻逼兮兮的往上凑,你啥体格啊?”
老保安撇嘴骂完,将帽檐压低,低着脑袋就绕过了拥挤的人群。
钩子带着的一帮子壮小伙,下起手来那是个顶个的狠辣,完全无视了这群干扒活的苦苦哀求,手里的棒球棍使劲的往人身上招呼。
“嘭嘭嘭!”
打的对伙们滚地求饶。
领头的钩子拽着陈瓜的衣领,一把给他从地上揪了起来,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抽了过去:“你就是陈瓜啊?”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陈瓜,一只眼已经完全被淤血盖住,靠着一只独眼瞅着钩子,嘴上含含糊糊地回道:“是…”
“行,我看你也挺有刚,还算像样,我也不收拾你了。今儿就想问你一句,知道自己为啥挨揍不?”
“……知道。”看着时刻攥紧着棒球棍的钩子,陈瓜有些无语地回了一句。心里琢磨着你都把我收拾毁容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钩子用棒球棍指着陈瓜的鼻梁骨,朗声道:“记好了昂,在这伸手被不被捉,我不能跟你保证。但我能跟你保证的是,我见你一次就得收拾你一次!你要觉得不服气,委屈,任何时候都可以找你大哥联系我,我随时莅临指导工作!”
“嘭咚!”
随即手一松,把陈瓜扔在地上,钩子大手一挥喊了声“撤了”,所有的紧身黑t男依次登上了金杯车,有序撤离。
“瓜哥!”
“陈哥!”
“瓜哥你没事儿吧?”
钩子等人一走,先前被揍得在地上装死尸的小偷集团成员们,纷纷爬了起来向陈瓜靠拢。
陈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后,在两人的搀扶下坐在了一处花坛边,手里夹着根带血的箭牌香烟,拨通了钟文的电话。
“嘟…!”
电话很快接通,陈瓜张嘴就说道:“钟老板,咱汽车站的点被叶记的人扫了。”
“钟老板”是对外称呼,这是钟文要求在公司内部必须坚决执行的条例,任何“大哥”“文哥”“钟哥”“老大”之类的称呼统统不行!
“老板”才是一个企业该有的称呼,从这么一个小的细节上,也可以看到钟文作为一名胸有锦绣波澜壮阔的“贼王”确实有着与众不同的一面。
“什么?”那头的钟文,没有了以往的冷静理智,失声大喊道:“我昨晚上不是特意要择柳嘱咐了你,说了这两天消停消停别开门了吗?”
“……”陈瓜闻言不答。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的事儿,不止表现在官场上,寻常职场同样如此,就连钟文的小偷公司也不例外……
钟文嘴一张,可以说这几天拉倒不干了。可是陈瓜不行,且不说他是按天收钱按月交给公司盈利的,这两天的窟窿眼得他自己补。
,那他手底下的这群扒手该出来挣钱的还得来,还乐得“摊位费”不用交了。
而自从钟文公司成立以来,风雨无阻从来没有开过不用交“摊位费”的先河,只要今天不交,扒手们尝到了甜头,就算过几天恢复了工作,再想要他们把钱交上来,都是件麻烦事儿。
能出来的干扒活的“窃格瓦拉”们,那肯定不是老实巴交乐于循规蹈矩之辈,能不交这摊位费,谁还乐意给人家打工啊?
“行了!你赶紧撤了,该治病治病去,这钱回头公司给你报!”
见陈瓜老半天不回话,等的不耐烦了的钟文直接挂断了电话。
钟文怎么能不气?从昨晚上开始,他就已经和底下六个分区管事儿交待的清清楚楚了,可他这不到一个小时,到陈瓜已经是接到第五个反馈的电话了。
嘱咐的明明白白,结果还是全踏马让叶记的人扫了!恼火于手下人鼠目寸光的钟文,无处发泄,刚挂断陈瓜的电话,手机便再次响起。
不到三十秒后他便得知,最后一个据点也被扫了……
不到一个小时之内,按片区分工的钩子平仔志阳三人,连扫钟文六个据点,整个小偷集团瞬间瘫痪。
奇怪的是,像这样的动辄数十人斗殴的大场面,城北的防暴队大案队却无一出动。就连辖区治保所,也只是在事后到达现场,随便找了两个路人咨询了一下现场情况,连笔录都没有作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