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第二看守所,位于南云分区市郊,类似于七八十年代的城乡结合部,荒无人烟。
“胡所,人犯我就交给你昂!”
常大队态度热情的和今天看守所值班的副所长胡干打着招呼。
“行,常队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人到我这儿就算是到家了。”
睡眼惺忪的胡所长不咸不淡地说道,显然今晚突发事件影响到了他打瞌睡,让他稍有不满。
大案队收队,而易达被两名看守所干事押在后头,胡所十分有派的两只手背在身后,在前头迈着八字步。
末了,走进办公区与牢房的交界处,胡所忽然停下了脚步,冲着身后两名干事喊道:“人先押我办公室去吧!”
年纪轻些的那位小李不疑有他,而经验明显不起来以外,他的活动空间还是挺大的。
胡所丝毫不着急,先用80c的热水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又面带微笑的望着易达问道:“你喝茶吗?”
一向机灵的易达,这儿也有点摸不透对方是敌是友,也就没开口。
“那我还是给你泡一杯吧!”胡所自顾自的回答道,并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摆在了易达的面前。
“蹭!”
胡所打开了刺眼的白炽灯后,稍稍调整了角度,没有正对着易达的眼睛。又刻意回头望了一眼墙角的监控探头,不知何故。
“姓名。”
“易达。”
“年龄。”
“二十五。”
“犯了什么事?”问话时背对着摄像头的胡所忽然对易达眨了眨眼,又用中指推了推自己夹在鼻梁上的眼镜架子,同时用常人难以察觉的速度画了一个叉。
但是易达清晰的捕捉到了胡所的动作!在这一瞬间他低落的情绪也有些振作,至少自己在外头还有人使劲。不管胡所是谁的人,至少他种种行为的表态已经让易达心领神会。
“不知道。”
“砰!”
胡所佯怒,一拍桌子喝道:“不知道?”
“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给我抓这来了。”易达双手一摊,装的还挺无辜。
“行!”胡所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像你这个小地赖子,我们不知道会碰到多少!你就在这儿好好想想吧,敢公然挑衅城邦管理,明天有你受的!”
说完胡所重重的关上了这间审讯室的房门。
随着胡所离去,刚刚还有些兴奋的易达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逐字逐句的分析起了胡所话里的意思。事不好办!胡所能做的就是先替他拖过今晚,对面要整他的人已经将手伸进了二看,要他做好心理准备。
想通之后的易达,端起面前的红茶小抿了一口,并未如何紧张。
正如他之前所想一样,再出手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至于是坐牢还是落在郭华的手里也没差。
自己命就一条,誓为兄弟扫平一切阻碍!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瞧着有些疯疯癫癫的达哥,一向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方法,人生态度。
明显已经陷入绝境的他,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两腿伸直,靠着审讯椅上睡起了大觉。
人胡所都说了,明天必有一劫,自己当然得养精蓄锐做好准备啊!
就在易达已经进入梦乡,而处于气头上的郭华可还没睡。
今晚他压根没回家,一股暴戾之气裹挟着的他并不想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带回家。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他已经砸坏了好几个玻璃杯子装饰花瓶,仍是余怒未消。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徐所的电话。
“喂,徐所,人弄死了吗?”
话语直白,甚至带着点儿质问的口吻在里头。
电话那头的徐所,关于这位财神爷的背景自然也很清楚,上级特意叮嘱下来的事儿,即便让他有些不满,但是还得做!
于是乎,只得压着火解释道:“今不是我值班,值班的副所长不是我们这一派的,要整也得明天了。”
按理说,徐所这话已经算是说的不能再明白了,全是干货。
可郭总正在气头上,压根就没思考这么多。
他现在就认准了以自己的权势,要弄死一个小小的地赖子应该是比捏死一只蚂蚁复杂不到哪儿去的。
可偏偏现在,在捏死这只蚂蚁的过程中却遇到了层层阻碍,自然是怒火中烧。
“他就一个小小的看守所副所长,还能翻得了天?芝麻绿豆大小的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这一下徐所脸色就很难看了,副所长不过是芝麻绿豆大小,那身为正所的自己又能大到哪儿去,黄豆?
“嗯,那你去把他撤了吧!”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能够镇住一所嫌犯的老徐又岂是个阿谀奉承之辈?虽然这事儿还得办,但当下也是直接挂断了电话,不想跟这个财神爷再多说上半句。
胡所,人家虽然只是二看的副所长,但也算是老领导派系的新贵,三十五岁不到的副科级,又在这种实权单位,还是很有晋升空间的。尤其是,他跟小罗老板的关系十分密切。
“嘟嘟嘟...”面对徐所挂断电话,郭华同样是一脸愕然。
第二天一早,胡所摇醒了正坐在审讯椅上流着哈喇子,呼呼大睡的易达。
“诶诶诶!别睡了!”
易达迷迷糊糊睁开眼,梦里正和白姑娘颠鸾倒凤呢,这会儿才想起,自己还在看守所呢。
胡所主动递了一根芙蓉王给易达说道:“抽根烟,做检查,你就得关监室去了。别整事知道不?”
接过芙蓉王的易达看着胡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