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前世记忆,何沿都差点信了他的邪!

“你想听什么?”周晏城依然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何沿,等待他点歌。

何沿终究是个厚道人,他只能含蓄说道:“我觉得你说话比你唱歌好,沉默比你说话好,下车比沉默还要好。”

周晏城冒着小星星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去,他赖皮道:“我反正不会下车,你回公司,我就跟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何沿扬高了声调。

“你们公司最近风生水起的,”周晏城勾起唇角,老神在在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窝进副驾驶里闭上双目,“怎么也值得我亲自登门拜访一趟。”

“你是去拜访还是去砸场?你特么的跟沈群找架打吧!”

“我会怕他?”周晏城弹起来,他真是听到这个名字就戾气横生,“老子想弄他很久了,要不是他躲在你后面,我分分钟操/死他!”

何沿似笑非笑睨过来。

周晏城这才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懊恼地又“操”了一声。

然而车厢里的空气却因为这种带有歧义的字眼粘稠了起来,两个前世有过无数次身体纠缠的男人几乎一瞬间就陷入了过往记忆里,周晏城是心旌荡漾,何沿却是迷茫恍惚,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情绪,只同时转开头看向了车外。

大雪铺天盖地,目之所及的世界已经被白色覆盖,纯净至极,仿佛能掩埋一切。

车内沉闷蔓延,何沿打开收音机,他喜欢的那个有着沙哑低音的歌手正缓声吟唱:“其实很简单,其实很自然,两个人的爱由两人分担,其实并不难,是你太悲观,隔着一道墙不跟谁分享……”①

周晏城眼睛一亮:“沿沿,你就该多听这些歌,真的,你什么都好,就是情商太低……”

那歌手继续唱:“我们之间留了太多空白格,分开或许是选择……”②(①②取自—by杨宗纬《空白格》)

周晏城顿时面色一沉:“……你就是这种无病呻.吟东西的听多了,才成天伤春悲秋想东想西,沿沿,你应该建立正确的爱情观……”

“再叨逼叨你就下车!”何沿不耐烦地关掉了收音机。

周晏城噎了噎,他转了转眼珠,终于想起一个比较温馨的话题:“沿沿,你爸爸昨天打我电话了。”

“恩。”

何沿点头,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着。

“他说这个月25号会来京都,”周晏城眼中浮起笑意,带着点洋洋得意,“约我一起吃饭。”

何沿目光毫无波澜,扭头看了他一眼。

周晏城声音沉沉,轻柔喑哑:“你爸爸说那天是你的生日。”

何沿不在意道:“我很少过生日。”

“十九岁过完,你就二十岁了,弱冠之年,是男人最重要的年纪,应该好好过。”

何沿霍然抬头。

前世的周晏城也说过这句话。

跟沈群在一起后,何沿每年的生日都很隆重,沈群人缘好又喜欢热闹,圣诞节又是那么特别的一个日子,他们都是在这一天把两人的生日一起过,请很多同学彻夜狂欢,第二天照样去上课,趴在桌上一个比一个睡得香。

前世何沿在这个生日前已经和沈群分手,沈群在平安夜那天给他打电话,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今年的生日还一起过吗?”

彼时何沿直接笑了出来,他没有嘲讽的意思,但是他真的觉得沈群太可笑了,何沿的一句“一起过,让别人来看笑话吗”几乎都涌到了嗓子口,但是他对沈群包容惯了,最后只是淡淡道:“不了,祝你生日快乐。”

没有了沈群何沿连生日都不知道怎么过,关系好的那些同学都以为他还在情伤期,大家也不好鼓动他,何沿那时候跟周晏城认识不过两个月,彼此之间除了上过几次,对对方完全不了解,何沿并不觉得周晏城会记得自己的生日。

而且周晏城那天也没有找他,何沿独自吃了饭,在图书馆里自习到九点多,忽然有响彻整个校园的歌声响起,何沿愣了愣,因为他分辨出那是生日快乐歌。

他下意识看了下手表,接近十点,校园广播不会在这个时间播放,而且声音的来源处也不像是喇叭传出来的。

接着有坐在窗边的女生惊呼起来,大家都纷纷起身去看,所有人都发出“天哪!太好看了吧,好浪漫啊!”的呼喊声。

何沿也不免好奇,他在窗边找了一处空位子向外看去。

漫天的烟花大朵大朵在黑色的夜幕之上弥漫开,如同天女以九天为画绢泼洒出绚烂绮丽的瑰画,流光溢彩,火树银花,繁华盛景,美不胜收。

京大的夜空缤纷璀璨,整个校园都刹那沸腾起来,走在校园小路上的人纷纷驻足,留在寝室里的人走上阳台,更有许多人从各个教室里奔出,仰头观瞻这场前所未见的盛景。

人人目露惊奇,啧叹不已。

如果光是大型烟花表演,大家当然不会这么大惊小怪,伴随这场烟花盛开响彻云霄的不是寻常烟花爆开时的“咻咻”或者“嘭嘭”声,而是明快至极的生日快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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