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床上这一对爱得死去活来的发情的公兽,也差不多了。
心甘情愿地由着爱侣予取予求,索取这一整夜,章绍池感动地抚摸裴逸的脸、嘴唇,还有漂亮的眼皮。他随即发狠,突然将床上的人勒起来。
他着实费了点力气才浑身湿滑的人拖回床头,耳边低语,要求爱人面墙而跪,跪得直直的。
男人一身褐色肌肤染着潮气,诱人的荷尔蒙扑入鼻息。裴逸懵懵懂懂地跪起来,意识已经不太清楚,身后人好像是用膝盖分开他双腿,强迫他从后面张开,人鱼线的轮廓裹住他……
插入得太深让裴逸终于哽咽着喊出声,从堵塞的胸腔里发泄出来,急风骤雨式的冲撞攻击他的身体,男人健美的大腿拍打着他的臀。
他想要挣脱,想要并拢,并不上,两股完全被打开、撕裂。
他的爱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撞进来,合二为一。“这样你就跑不了了,你就再也不会跑了,你还跑吗?……还跑吗?”
裴逸摇头,拼命摇头。
他们十指相扣,汗水和身躯合在对方身上。章绍池就这样毫不留情,将裴逸双手禁锢在墙上,大力挞伐,很久,很久,弄到裴逸哭着射了出来,艹到两人都精疲力尽……
裴逸大叫着泪流满面,终于服软求饶。
这晚饶了他吧,不然真的要涅槃了。
骨头快散架了,魂被艹到升天。
“五年,你欠老子五年。”章绍池沙哑带火的声音终于说出委屈,“我把这五年拿回来,让你记住这顿艹,让你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哥哥,我们不会再分开。”
他们的情感世界也曾有微小的罅隙,却是为了重归旧好时,弥合的美妙。
……
暗夜里离去的背影,翩鸿滑过屋顶,踏着一地月色。
一地寂寥的心情,随风而走,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世间见惯了鸳鸯成对,情侣成双,却乏人安慰、怜悯那些孤家寡人。感情这事讲究两厢情愿,在得不到回应的时侯,总会有人被迫形单影只。
烈火上烧干柴的那俩人,因为有意宣扬就无所顾忌,就没注意到,隔着轻薄的白色窗帘,窗外浮雕上的侧影,悄悄地潜回来过。
立在佛头上的影子,就在月下,隔窗偷窥。
英俊的男人被汗水裹着,那张脸无比沉迷,情动,像献祭一般……
雷魄只看了那一眼,眼底光芒破碎,咬唇转身就走,疯狂地攀上外墙让自己消失在树梢。
房间浴缸,夜灯昏暗,池水上漂着烛光。
雷组长扯过大号浴巾严严实实裹住,即便房间空无一人,只有墙上一只胆大包天的红蜘蛛偷窥了一眼,就蠢呆呆地从蛛丝上滚下来了。
衣服下面还是暴露了一片伤疤,爆炸火烧的旧伤,很难去掉了。
世事难料,人生悲欢,雷组长如今才应该与陈副处握手言和同病相怜,伤都长得差不多呢!
水汽闷热,衣服却穿了一层又一层,把自己包成黑衣粽子。
雷魄在房中打坐,陷入漫长的回忆,偶尔笑一下。
睫毛下一缕微光,让笑容很美,却也袒出几分悲凉,疯狂,或者是痴傻。
他拿过一个枕头,掖一掖,塞进自己衣服下面,怀里,怔怔地瞅了好久。
终究还是没能把那枕头瞅出一个自己希望的轮廓形状,确实犯痴了。
他的光明,他的信仰,他的心之所向,究竟在哪?
当有一天发觉信仰可能会失落,华丽的虚幻的梦境全盘破灭,人生的道路都迷失了方向,或者发现身边最坚定信任、志同道合的战斗伴侣,并不能认同他的作为与选择……情感上在异界流浪而精神上被孤独放逐,这种痛苦,终于让他一步一步滑向与光明相反的道路。
他仍然幻想他的精神伴侣愿意回到他身边。
假若不能,就与一张很相似的脸为伴,聊以慰藉。
然而,还是不行。
没有谁能是谁的替代品,也没人愿意做你的傀儡!
自欺欺人终究是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啊,雷组长仰天叹息,遑论想要糊弄咱们聪明通透的裴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