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的容鹿甚至比现在还要乖,虽说孤僻了些,但骨子里那股青涩劲儿,让简启明每每看到他都口干舌燥。
容鹿总是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靠近垃圾桶的位置,别人都不乐意坐,只有容鹿主动和老师说想坐那里。
简启明当时被他迷得头都昏了,跑去挨着跟他坐,朋友都惊了,容鹿也惊了,他只说坐那边儿清静,躲老师关注,刚好容鹿话也少,方便睡觉。
他睡个什么觉,课上课下全在偷瞄他的小同桌。
容鹿别的地方都平平无奇,大概只能称得上清秀,可那双眼睛……
简启明掐了掐虎口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那双眼睛像初生的鹿一样,又胆怯,又迷茫,又温柔,停不下对新世界的好奇,又怕被尖锐砾石刺破皮肉,他的每一个眼神好像都在寻求保护。
容鹿可真好看啊,容鹿太好看了。
他经常躲在男厕所里抽烟,有一次装作不经意问:“你们有没有觉着,我们班那个容鹿,长得挺……”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漂亮”这种词儿对于一个男孩来说不太合适,要说英俊吧,他又觉得说不出口。
在他看来英俊都是用来形容棱角分明的男人的,可容鹿没有,容鹿毫无攻击性。
“他长挺娘的。”朋友陶醉地吸了口烟——简启明带的都是好烟,以普通小孩的零花钱根本买不到。
“不是长得娘,”另一个朋友露出一个促狭的笑,“他人就挺娘的,小娘炮。”
“二椅子!”
“他有jī_jī没有啊?你们谁见他撒尿了?”
“谁没事看他啊?你还不如去蹲女厕所!”
“不行,我下次要看看他是不是站着尿的,小崽子jī_jī毛长全没有啊?”
朋友七嘴八舌,嘴里吐出的全是污言秽语,一开始说话的简启明反而全程阴着脸,烟没抽完就走了。
这节是体育课,他逃了,容鹿也逃了。
容鹿在写作业,趴得都快贴在桌子上了,简启明正心情烦躁,想也没想地从后面伸出手来,手掌贴在他额前往后扳,“头。”
容鹿很乖地坐直了,往简启明那里凑近了闻了闻,“你抽烟啦?”
简启明更烦了,拎着胸前的衣料闻了闻,味道确实重。还没等说话,容鹿就弯过腰来把窗打开了。
简启明靠窗坐的,容鹿坐在外边,要爬过去伸长手臂,衣服下摆就无可避免地窜上去一截。
简启明看着他白得晃眼的腰身,咽了口唾沫。
“你以后不要抽烟了呗,”他跟简启明还不是特别熟,怕触了他逆鳞,小心翼翼地说,“对身体也不好啊。”
“习惯了。”简启明淡淡道。
“我听说,”容鹿侧过身来,脚搭在简启明椅子的横档,校服衣领遮不住锁骨,把简启明看得喉头发紧,“听说改掉一个习惯的最好办法,就是再养成一个新的习惯。”
什么新习惯?操你么?
他没敢说出这话来,怕把容鹿吓跑了。
“你试试呗,找一个新的。”容鹿还在劝他,可简启明脸色越来越黑,他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讪讪地闭上嘴巴,继续写作业。
快下课时他放下笔起身,简启明本来趴在桌上闭目养神的,突然伸出手抓住他手腕。
容鹿吓了一跳:“怎么啦?”
“上厕所?”
容鹿点点头。
“别去。”刚才朋友说的荤话还在他耳边回荡,他不敢放容鹿一个人去男厕所,想了想,把容鹿带到顶楼的教师卫生间。
“这人少,快尿,我在外面等你。”
“你也进来呗。”容鹿毫无防备地解下校裤,他腰细,校服码数又大,他要系着绳子裤腰才不会往下掉。
简启明没禁住诱惑,挤进去反手落了锁,借着小窗子透来的光亮看到了容鹿的小东西。
他全身都白嫩,连那话儿都颜色很浅,尺寸偏小,但也还算正常,就是体毛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