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标题:革命尚未成功,鸿渐仍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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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二爷,请坐……”
“不敢当‘二爷’二字。大龙头称呼在下鸿渐即可。”
“哈哈哈,那老夫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了。鸿渐老弟,请坐请坐。”
“谢爷叔赐坐。”
此时,袁燕倏跟着司徒美堂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小会客室。在这种私下场合,他们自然不能再以堂中职位相称,这样显得很是生分,肯定要换成比较亲密一点的称呼。
而“爷叔”是魔都语中对比自己长一辈男性的称呼,在上海的青红帮里面“爷叔”就是指自己的师伯师叔,高两辈的师叔祖被称为“老爹”或者“阿爹”。
两人搞定了称谓,这才分宾主落座。
司徒美堂笑眯眯地瞅着袁大师,口中说道:“鸿渐老弟,老夫在国内听闻纽约出了你这么一位德才兼备的洪门兄弟,心中实在是欣喜无比。特意给峪云公去了一封信,问起贵山之事。可惜他居然不知道。贵山行事真是低调啊。”
袁燕倏真是受不了这个时代赛里斯人的说话方式,什么“峪云公”,你这位大佬就不能说徐朗西吗?
好吧,他要是没带着大师球系统,这两个字号全都不知道。
而且他也知道安良堂大龙头这话也是来探底的。因为如果袁大师真的出身于江苏地区的洪门子弟,那就不应该不知道这位仁兄。
袁大总统的宝贝二儿子兼青帮大字辈大佬的袁克文曾经写过一本书,叫做《旧上海之帮派》,里面提到:“辛亥年上海首义之时,我们青洪两帮都有贡献,青帮是李征五,洪帮就是徐朗西。”
徐朗西原籍不是江浙沪大包邮帝国,而是陕西省三原人。他早年师从清末著名革新人士,关中大儒朱佛光。
顺带一提,老朱也是一位趣人,他不但是我大清的举人还是我大萌的铁粉,渭河两岸的革命志士几乎全部出于他的门下,其中就有于右任。
这位徐龙头1905年赴日留学,自然就和那里的革命党一拍即合,加入了同盟会成了铁拳无敌的秘书。同年,他来到上海,以同盟会代表的身份联络当地帮会势力。此人也颇有能力,没过多久就被尊为“峪云山”山主。他以这个身份把江浙地区的洪门堂口都给串联了起来。
对了,徐朗西还曾与陈其美、穿林北腿结拜为换帖兄弟。
辛亥之后,他担任过南京临时政府造币厂厂长。在此期间,他和刘海粟等人在上海创办起中国第一所美术学校--上海图画美术院(后改名为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如今这个时间点上,他应该就在魔都开美校办报纸来着。
说起来,民国时期这种身份复杂的人物特别多,如今我们的袁大师也算是其中一员了吧。
也是身兼好几个身份的圣贤二爷颜色不变,只是想了一想便开口答道:“爷叔,百岁山乃是我们袁氏私堂,向来少和江湖上的兄弟打交道。而且为了不连累家人,鄙山兄弟都是以私人身份在外行走。徐大龙头没听过鄙山也属正常。”
“原来如此……”司徒美堂微微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这番说辞。
袁燕倏心道,老子这次回国一定要把百岁山给落在实处,就是不知道袁老爷子会有什么反应……嗯,想来他老人家知道自己成了袁大龙头的时候应该很开森的吧。
只听见安良堂龙头用欣赏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袁大师,笑着问道:“鸿渐老弟,你知道老夫在国内的时候,是从谁那里听到你的事迹吗?”
我们的袁大师看了看他的神情,心中倒是有了一个猜测。于是他做出一副受宠没那么惊的神色道:“爷叔,难道说是孙大……那个先生?!”
司徒美堂抚掌道:“鸿渐老弟果然聪慧,正是孙先生。他说你是难得的政治人才,还要老夫向你带话,问你愿不愿意回国之后去广州参与革命事业?”
铁拳无敌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吗,除了会挑选萝那个莉之外,还是懂得人才的重要性的。我要是去广州参与革命事业,那胡某人、廖某人、汪某人和蒋某人岂非被老子吊打?
说不得,再过几年我就成了炮公遗嘱执行人,到时候遗嘱上面来一句,革命尚未成功,鸿渐仍需努力……
“皮卡皮卡。”
袁燕倏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叹,口中悠悠地道:“子曰:父母在,不远游。家中高堂仍在却留洋这么多年,实属不孝。回国之后当在老家奉养双亲。况且爷叔也知道,在下有幸与南洋魏家千金定下了婚约,明年必定是要回乡成亲的。孙先生和大龙头的这番好意,在下恐怕只能心领了。”
算了,广州那地方马上就要成了“此处敏感词”扎堆的地方了,不去也罢。
司徒大龙头露出了一点失望之色,口中说道:“难得鸿渐老弟还是一位孝子……”
“哎。”他突然叹了一口气,用带着遗憾的语气道:“可惜阿可惜……”
这不废话吗,花都我是去不了,但是魔都那是一定要回去的,而且帝都也必定是要走一遭。不然老子还怎么装逼……嗯,当大师来着。
不过听这位大龙头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希望自己去一趟广州。至于原因么……
袁大师也懒得猜,索性开口问道:“爷叔,不知您老有何见教?”
“这个么……”司徒美堂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今日一晤,老夫敢肯定鸿渐老弟真是我们洪门之中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