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亚勾了勾唇角,对此不置可否。
康斯坦丁走进房间里,然后他就发现事情的发展明显不对头了。
“等等!”康斯坦丁十分冷静地道,“我以为,我的工作还是枕头。”
被紧紧压在怀里,地狱之君的下颌就抵在他的肩膀处,康斯坦丁整个人都僵住了。颈侧因为贝利亚温热的呼吸而泛起痒意,他动了一下脖子,但颈侧的皮肤在蹭到柔软的触感时,联想到颈侧靠着的部位,康斯坦丁僵硬得更厉害了。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胸腔的震动通过相贴的身体而传递到康斯坦丁的脊背上。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他死死盯着眼前垂至地面的窗帘,不敢动,也不敢回头。
贝利亚紧了紧手臂,阖上了眼睛,淡淡地开口道:“吾记得,人类的社会中,有一种枕头名为抱枕。”
康斯坦丁:“……”
“睡吧,约翰。”
康斯坦丁:“!!!”
贝利亚,叫他什么?!
一天到晚总是“约翰·康斯坦丁”、“约翰·康斯坦丁”的贝利亚,竟然叫他教名?他没有听错吧?
就在康斯坦丁瞪着眼睛发愣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覆在康斯坦丁的眼睛上。他感觉到,身后的地狱之君微微抬头,对着他的耳畔处轻喃道:“睡吧,约翰。”
康斯坦丁坠入梦境之中。
等康斯坦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阳光透过刻意留下了一半窗帘缝隙透进房间里,照亮了一半卧室。
康斯坦丁睡得很好,可以说,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好过。这让他想要在松软的大床上懒懒地抻一个懒腰,抱住被子舒服地呻-吟。
……要是他没有听到那一声轻笑的话,他真的就这么顺从本能地做了。
康斯坦丁睁开眼,霍地坐起身,瞪着眼睛看着窗边小圆桌旁坐着的地狱之君。
熹微的阳光洒在地狱之君的身上,将他整个人笼在暖金色的光晕中。
他没有穿着一贯的黑色长袍,而是白衬衫加西裤的造型。他原本黑色的长发现在只到耳边,那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青年,只除了盛极了的容颜,还有这一身上位者的气息。
贝利亚冲康斯坦丁举了举手中的白瓷茶杯,温声道:“阿萨姆红茶,阿尔弗雷德的手艺,来一杯吗?”
康斯坦丁怔怔地看着贝利亚,片刻后,他直接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并将脸埋在枕头里。
他一定是做梦做迷糊了,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看到贝利亚喝起别人沏的茶?他想要喝茶,只会早早地将他从床上拽起来,让他亲手烧水来沏茶。
康斯坦丁得说,早上喝点咖啡不好吗,再不济牛n_ai也忍了,红茶是什么鬼,完全不好喝。
十秒钟后,康斯坦丁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重新坐起身体。
好吧,坐在窗边的贝利亚没有消失,他没有做梦。
这是真实发生在他被当成抱枕抱了一夜的早晨里,而从他睁开眼睛开始,贝利亚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也不能说变了一个人,就是他之前的时候,从来没有将自己融入这个世界的念头。不过现在,他似乎开始认真地打量这个和他们出身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
盥洗室里,康斯坦丁盯着镜子里被清水打s-hi了鬓发的自己,认真地盯着,目光炯炯,仿佛自己这张英俊的脸蛋上长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花一样。
片刻后,他抬手捂脸,似乎有些崩溃地呻-吟一声。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毛病。
先是昨天晚上主动送上门被当做抱枕抱了一夜,虽然他睡得很好,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好,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还黏糊糊地抱在一起,是不是有些诡异?
比之前他被当做垫子,被当做正经枕头的日子,还要诡异!
……不,最诡异的应该是——
厨房里,康斯坦丁放下刚刚将某煎蛋焦糊部位切掉的刀子,默默地看着砧板上切好的番茄片和散发着淡淡n_ai香的面包片,忍不住抬手扶额。
明明贝利亚开始喝别人准备的红茶是个大好的兆头,明显就是他脱离厨房地狱的曙光,为什么他早起洗漱之后,喝了一杯阿尔弗雷德沏的红茶之后,连看都没有看那美味的蜂蜜小甜饼,他就过来厨房准备贝利亚的早餐了?
他明明应该旁敲侧击地让贝利亚尝尝那个蜂蜜小甜饼,然后顺势躲过今早的厨房地狱才是啊!
为什么他心里还涌动着一股想要向阿尔弗雷德讨教一下如何沏茶的冲动?
康斯坦丁愤愤地将手中的刀子c-h-a进砧板里。
贝利亚温和而期待的目光里,绝对掺杂了地狱之君的诅咒。
不然他怎么有一种,哪怕贝利亚想要星星,他也要尽全力弄来一颗好看的陨石给他呢。
韦恩庄园一楼的餐厅里,贝利亚坐在餐桌旁,手肘杵在桌子上,单手撑着下颌,黑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一个方向。
对于地狱之君而言,他想要看着的人,距离和墙壁在这双眼眸之下没有丝毫阻隔作用。
约翰·康斯坦丁的黑发黑眸其实相当符合地狱堕天使的风格,因为不论堕天之前天使有着何等的发眸颜色,堕落之后都染上了黑色。嗯,长得也挺好看,不能说是世间少有的姝色,但相当顺眼。
可能跟相处的时间有关。贝利亚默默地想道,要不然他怎么越看约翰·康斯坦丁越顺眼。
就在贝利亚光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