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翻出册子,“私学班虽只占一个班级,但教学要用到的地方不下于三间,我们就照三间房算,在国子监边上建这么三间房要多少钱?”
“二十个学生都要住在署内,最少也得两间监舍,还有桌椅这些最基本的东西……”
王绩忍不住道:“这些东西又不是只能用一次,将来的学生也是可以用的。”
“今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定,”满宝道:“万一明年开始我们太医署不招私学的学子了呢?”
众臣:……
“不过你也放心,我们并不是将建造的费用全算进去了,也只不过算进去一部分而已,既然你说这些是固定的,那我们就来算一下教材的损耗好了。”
满宝道:“就说药材,一共一千多种,他们学医得认药材,这一千多种都要给他们买回来辨认,而同一种药材中还分好几种状态,最基础的,生和熟,后者是要炮制过的。”
“对了,炮制药材还需要炮制的材料,木柴什么的都是最基本的,在周满和萧院正那一边,但和王绩等五人一起的,他们就算心里明白,嘴上也是不能明白的。
不然,今天一个尸禄素餐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这一个罪名可不轻,比之前王绩的什么家宅不宁,作为叔父不慈,谋夺侄子家产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儿厉害多了,真落下来了,那官儿也没得做了。
朝中尸位素餐的人不少,却不能被官方认定,因为明面上陛下和朝廷不需要尸位素餐的人。
于是,两方人马一碰撞立即便吵了起来。
只是王绩一方的人没有准备,而郭詹事一边却是早两天便准备了,因此东宫以压倒他们的人数和材料略胜一筹。
王绩等人气得不轻,吵架没好话,最后他指着满宝的鼻子骂,“女子难养。”
满宝还是第一次亲临大臣吵架现场,正惊奇得不行,听见王绩骂她,她便回嘴道:“你恼羞成怒,不知羞耻,我难养与否也没吃过你家大米?”
“你!”
“反倒是你,你娘生你养你,还供你读书,娶妻生子,结果最后落你一句女子难养,如此不孝,还挖陛下墙角,此为不忠,你不忠不孝!”
王绩张嘴要反驳,却听到周满气都不带喘的继续吧啦吧啦,“你还想抢自己大哥儿子的家产,此为不悌,你还欺负你侄子,你当初差点儿把你侄子打死了,这是不慈,你不悌不慈!”
“你,你——”
“你身为官员,却无爱民之心,只想着占国家和百姓的便宜,此为不仁,萧院正和你同朝为官十多年,有同僚之谊吧,结果你为了私利污蔑萧院正,是为不义,你不仁不义!”
王绩指着她的手指都发起抖来了,站在满宝身后的萧院正都看出情况不对来,更别说直面他的满宝了。
但满宝还是念出了最后一句话,“你不忠不孝不悌不慈不仁不义!”
别说上面的皇帝了,整个朝堂都安静了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直不停嘴的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