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与周雄有仇,比如说周雄当日斗杀的泼皮里就有他的亲朋。”狄鹰扬道出一种可能后,又迅速自己否定:“不可能,杨郎中的亲朋怎么可能如此不堪,而且此事太明显,他更不会冒险了,不然瓜田李下,就更说不清了。”
“是啊,但此人身上大有问题是必然的,所以要想知道内情,必从这个杨郎中身上入手!”孙途说着看了对方一眼:“既然九哥你不习惯在军中操练,那我就把此事交你办理。听说他人已被关进了刑部天牢,你可有办法见到他吗?”
这后半句话让狄鹰扬的老脸不禁一红。话说自打虎贲军正式操练起来后,年岁最大,出身最为贵重的狄家九公子就实在受不得这份苦了。那军中操练实在太苦,也实在太过无趣,远不是他能适应的,于是他就开始找着各种理由从军营跑出来,不再与那些“兄弟们”同甘共苦。而孙途在知道这事后,对他也极为宽容,并没有作处置与追究,现在更是直接帮他找了个不去操练的正当借口来。
有些心虚的冲孙途一笑,狄鹰扬才拍着胸脯保证道:“你只管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用不了几日,我便能见到杨淮昌,也定能从他口中套出关键线索来。”他确实有这份自信,因为他在京中交游广阔,而且最是善于与人交流了。
孙途点头:“那就拜托九哥你了。事关重大,这已是我最近最想要找到真相的一件事情了。”顾家勾结辽人奸细一事已被朝廷打横里破坏,孙途也没多少兴趣继续追查,所以便把全副心神都放到了师父被杀一事上头。
本来以为只要找到周雄就能有答案,但现在看来,事情是越发的可疑,背后更是疑点重重。
怀着疑虑,孙途很快又去见了钟扬。这位钟通判再见到孙途,本以为自己可以就此离开了,不想却从其口中得知了这么个蹊跷的结果,这也让他百思难解。半晌后,才急声道:“这不可能,大牢里的人犯是绝不可能被人偷换的。”
“哦?是吗?可据我所知,以往也曾有过这样的事情啊。”
“那是以前,可自本官到任,严加整治后,牢中种种弊端已全数被除掉了。别说这等凶案重犯了,就是一个窃贼只要进了我开封府大牢,也断不可能被人轻易换走!而且本官是亲自验明正身再把人送进大牢的,而就在几日前,我还刚去看过他呢,并无换人啊。”
“嗯?那你看到的周雄是个什么模样的人?”孙途突然就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急声问道。
“他是个身子单薄瘦削之人,而且因为刚杀了人的关系,整个人还有些懵懵懂懂的,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此言一出,孙途双眼便是一亮!倘若钟扬所言是实,那就可以一个推论——犯人一早就被换了,可这么一来,问题就更大了,到底是谁在偷龙转凤,而真正的周雄又在何处?
当然,他的话也未必能全信,总还得等崔略商查问之后才能有个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