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他也不是蠢人,此时已经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用意来。他此来可不光只是想劝自己弃暗投明,更是有用到自己的地方啊,这应该才是其冒险来此的真正目的吧。
朱富却比自己兄长更机灵些,一见其面色微变,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便即道:“哥哥,实不相瞒,我此来确实是受孙都监所托,希望能将你说服归顺。同时孙都监也还有更大的图谋,但此事确实有些凶险,若哥哥你不想以身犯险,做兄弟的是绝不会逼你的。你可以现在就随我离开此地,返回青州。到时我就算把如今的官职让给你,也一定会求孙都监赦免你的罪名,让你当官的!”
他这番话还真说得情真意切,也让朱贵心下一阵感动,当下就在一阵犹豫后,终于是把牙一咬:“好,我便读这一把,答应你归顺官府,同时留在梁山为内应!就当是报当初王伦寨主的知遇之恩,报他当日被害之仇!”
朱贵说到底依然只是个草莽中人,最看重的就是兄弟义气,相比起来,他弟弟朱富就要奸猾得多了。正是因为足够了解自己兄长,他才会来此一招以退为进,从而彻底说服对方。
现在见朱贵已然拿定主意,朱富自然是一阵欢喜:“那哥哥可要小心行事了。还有,孙都监有些事情想要嘱咐哥哥于暗中去做……”说着,他把声音压得更低,把孙途的意思细细道来。
只这一番话却听得朱贵又是一阵心惊,脸色都有些变得青白了:“你……他们果然是好阴险啊……”这时,风雨大作,风带着丝丝细雨从大开的店门处进来,直吹得朱贵不自觉打了个寒噤,虽已入春,天却尚凉。
“梁山难破,有时必须用些非常手段。何况那些家伙平日行事也不见有多光明正大,这不过是报应而已。”朱富当即解释了一句。
朱贵沉吟片刻,终于再度点头:“那我便试试吧,只希望真能有所成效才好。”
当天彻底黑下时,酒店已然关门,而朱富则趁着这个雨夜已悄然离开,返回青州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