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厅堂内,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一只钧瓷茶碗被曾开乾再次掼碎在地。
但与前次有所区别的是,此时曾开乾心中的恐惧是增了十倍不止,因为他如今的处境已不能用恶劣来形容,那完全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作为朝廷重臣,又带着钦差身份,曾开乾之前是怎么都想不到那孙途竟会大胆到如此地步,这完全就与他所认知的大宋武将那副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作风相反,这就是个胆大到不把朝廷威严放在眼里的亡命之徒。
孙途不但在军营直接拿下了他带去的亲卫人等,在他这边的将领可都被孙途给扣拿下来了。如此一来,问题就应该只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了,是有人偷偷将自己夺权的计划泄露给了孙途知道,这会是什么人呢?
“孙途曾提过,我拉拢他身边的人,他也能拉拢我身边的人……可我带来的都是用了多年的亲信,他们绝不会在此等关键时刻出卖我,除非是……”最后,一个人的名字已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陆谦,我就知道是你!你早前就已和孙途眉来眼去,可想不到你竟然会如此大胆,竟会辜负朝廷和本官对你的看重!”
联想到之前种种,曾开乾很容易就把一切怀疑的矛头都对准了陆谦。怀疑就如一颗毒种,一旦种下发芽就会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从而让人越想越觉着对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此时他的思绪也是一般,只要想想陆谦几次离开行辕的动向,再想想他明显与孙途关系紧密的表现,以及如今在几乎所有禁军亲卫都被孙途下令拿下,唯有他还能安然留在这里的结果,就起身来,走到近前盯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