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孙途在一般青州百姓心目中只是一个能为民做主的青天好官的话,那他在青州军将士们眼里就是神祇一般的存在了。
正是因为他的出现才改变了青州军的一切,让他们从被人欺压的窘境中挣脱出来,真正做到了扬眉吐气,成为了青州,甚至是整个山东境内的英雄。那时的青州军上下一心,谁都不怕,谁都不惧,就连那些当官的见了他们都要客客气气的。
都说失去后才知珍贵,在经历了这半年多的憋屈与困苦后,一干原来的青州军再见到自家都监出现后,心中的激动自然是难以言表的,所有人都已不能自持,大吼大叫地诉说着过去的经历,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而这一幕看在那名黑矮军汉眼中更是让他心惊,知道若再不加以压制事情将彻底失控,那自己的罪责可就大了。所以他立刻就鼓起了勇气,冲周围那些同样被孙途的出现惊得失神的手下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这擅闯军营的贼人给我拿下了,不然等都监他们回来必严惩不贷!”
这位手下还是有几个亲信的,听到命令后,当下就有人壮起了胆子拿起刀枪便围上来欲对孙途出手。见此,孙途却是不屑一笑,随即下令:“把他们都给我拿下了,但有反抗,格杀勿论!”
“喏!”在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命令后,以边锋为首的一干青州军旧部顿时精神一振,原先那胆小怕事,不敢与人竞争的软弱早已消失不见,纷纷回头,居然赤手空拳地就迎向了已经包围上来的其他兵卒。
青州军旧部本就有数百人之多,此时更是上下一心,齐齐前冲,这股子气势又岂是那些兵痞能承受得住的?哪怕他们手中还有刀枪,可刚一举起来,未等落下呢,敌人已杀到跟前,没有丝毫的犹豫,无数只手脚就已狠狠地砸踹在了他们身上,登时就把听令行事的二十来人彻底打倒在地,夺过他们的兵器后继续向前,眨眼间就已吓得其他那些兵痞乖乖束手,只有那黑矮汉子一脸难以置信地呆立当场,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他是真没想到这些以往看着很是胆小窝囊的军卒会变得如此英勇敢战,这还是自己熟悉的手下兵卒吗,怎么就跟换了批人似的?等他恍惚地接受这等变故时,周围已被兵卒围住,一口刀更是直接架上了他的脖子。
“你……你们要做什么?这是要造反吗?”惊醒过来的他早吓得脸色发青,身子也是轻轻颤抖不休,但还是强撑着说道。
“我们这叫拨乱反正,这青州军军营竟被你等搞得如此乌烟瘴气,老子既然回来了自当好好整顿一番!”孙途这时才施施然地走上前来,一个眼神递过去,便有人绕到那汉子身后一脚踢在其膝弯处,使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在其痛呼出声的同时,孙途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居何职?”
感受到孙途给予他的压力,再加上如今被人活捉的情势,让这位只能是老实回答:“我乃军中指挥秦勉。”
“军中指挥使吗?那也算是有些身份的武官了,既如此,你对军中规矩应该很熟悉吧?”孙途冷着张脸道:“军营要地不得带酒,不得有女眷入内,你说说自己犯了多大的过错?”
“我……”秦勉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解释才好,他也确实拿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来。而孙途也没给他多想的机会,当即看着青州旧部喝问道:“你们谁告诉他我青州军所定下的军规?”
当下就有一人大声回话道:“军中未许而饮酒者脊杖五十,示众三日;带女子入营者,脊杖八十,枷号示众五日;营中狎妓者,斩!”
当听到这个斩字后,秦勉的心防彻底崩溃,立马就俯身叩首,求起了饶来:“孙都监饶命啊,小人……小人也只是一时糊涂啊!我也是不知军中有这等规矩才会把女人带进军营,还望都监饶命啊……”
与此同时,周围其他人也都先后跪地求饶,他们虽未如秦勉般有女人可供享受,但刚才也都在喝酒耍钱,真要追究起来却是一个都逃不了。
孙途的目光森森地落在秦勉的身上,片刻后才道:“先打五十脊杖再问话!”
孙途在此可谓言出法随,只一句话,便有数名军士上前按倒了还在苦苦求饶的秦勉,然后又有人取来了胳膊粗细的木杖,都不用脱衣服的,就直接狠狠抽打在了他光着的脊梁上。
砰砰的木杖击打在人体上的声音连带着秦勉的惨叫不断在这军营中回荡,让其他百多名军卒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跳动,眼中的恐慌之色也是越发浓重了,但在孙途的威压之下,此时竟无一人敢出声求饶的。
直到五十杖打完,秦勉背上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横流,他人也已昏死了过去。但很快他就被人用冷水淋头而醒,在惨哼了几声后,他才回过神来,趴在地上用颤抖而微弱的声音道:“孙都监饶命啊,小的知错了……”他是真个被孙途的霹雳手段给震住了,此时只求保命,其他皆已顾不上。
孙途这才上前问道:“我来问你,你可是那贺默带来的亲信?他与其他亲信现在又在哪里?还有,我青州军中的那些将士除了这里的,其他人又在哪里?”
知道生死只在孙途一念之间,秦勉不敢再有保留,只能忍着痛回答道:“小人确是跟随贺都监从徐州而来,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四个亲信,都已被封为军中指挥,现在应该都在高知府那里饮宴……至于青州原来那些将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