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方有箭矢袭来,更有数名骑兵已突进包抄,挥刀杀到,而正前方那刺来的一枪更是凶猛异常,似能一枪就能将他彻底穿透!此等境况,孙途该如何应对?
他无惧,不退,反进!依旧策马疾驰,就在侧方那几支利箭将将要射中他的瞬间,随着一声轻啸,双腿已然脱镫,空着的左手猛然就在马鞍处用力一按,人已窜天而起,竟让那几支利箭从其脚底擦过,未能伤他分毫!
而在跃上半空躲过左右箭矢的同时,孙途借着马前冲的惯性身体却还在向前扑去,就这么如恶鹰扑兔般袭向对方,手中刀带着尖厉的破空声斩下,声势委实惊人。
纵然那黑骑首领历经百战,此时竟也不敢小觑了这等如泰山压顶般袭来的攻击,当即就是一声低喝,那本来前刺已落在空处的一枪被他迅速抽回,手腕一抬一抖间,便已斜刺而上,再夺孙途的胸口。
在他看来,孙途身在半空本就不好闪躲避让与借力,自己手中枪比之刀可要长得多了,一寸长一寸强,足以在那一刀砍中自己之前便洞穿对手的胸口,所以这番攻击是为了逼迫孙途变招。
孙途也果然在看到其刺出这一枪后改下劈为横扫,当地一下拨开了刺到跟前的这一枪,而身子已沉得更低,眼看就要落到马前,而他借马冲击和落下的那点声势也已要消耗殆尽。
这让那首领心头更喜,镔铁枪一转之下,以再度攒刺而出,枪尖在空中发出呜呜怪响,如影随形般继续追踪孙途的身影,誓要将其格杀当场。而这时,两边那些骑士也都认定孙途已入绝境,便没有急着回马杀来相助,只想等着自家头领以一己之力格杀目标。
那头领眼中已闪过了兴奋的噬血光芒来,因为他已发现正自全力闪避的孙途的身子竟在空中只能稍稍一偏,随即自己的长枪已到,径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威武!”众骑士在看到这一幕后几乎下意识地发出了一阵喝彩,他们相信以首领铁枪上的力道,中者不死也得重伤,今日这一战已然轻易而胜!
可就在他们出声喝彩的同时,首领的脸色陡然就变了,刚刚的喜色已瞬间化作惊容,急忙抽枪。原来就在枪穿过对手身体后,他才忽地察觉到了情况有异,因为枪身上竟没有穿过敌人躯体的反馈传来,就似这一枪只是刺在了空处!
也就在激灵一下察觉有异后,他才看清楚了那叫人难以置信的真相——孙途在半空中竟是用左胁夹住了他的枪身!刚才那看似透体而过的一枪居然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竟是他抬臂让长枪从胁下穿过,然后再夹臂而下所造成的假象。
只因为这一下实在太快,在电光石火间便已发生,居然就骗过了在场众人,也让那首领白白欢喜了一场,并在那一瞬间放松了警惕!
这是何等的判断与胆量,又是多强的身手啊!
这一瞬间,那首领已惊觉要糟,所以极力抽枪想要夺回兵器。但这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就在他抽枪的瞬间,孙途已斜落而下,左臂夹住了长枪,右手刀已火速下落,沿着枪身便直削向了对手持枪的十根手指,正是以单刀破长枪的最经典的一招!
这一招正是找准了长枪在被人贴身近距离攻击后的欠缺灵活,一旦到了这时候,枪手能做的或是迅速弃枪保手,或是挪移闪躲,以反弹之劲来弹开贴枪身而下的这一刀。其实本来以那首领在枪术上几十年的造诣是有能力做到后者的,但这一刻,他却无法这么做了。
因为他手中枪此刻还在孙途胁下夹着呢,任何招数都施展不出来。眼看这一刀已近在咫尺,他只能是一声怒喝,弃枪脱镫,以一个相当狼狈的姿势朝后方掠去,总算是闪过了孙途这极其刁钻的一刀。
这一切说来复杂,其实却几乎是在几个眨眼间就已胜负倒转,见了分晓。甚至那些骑士到了此时还没能反应过来,怎么自家首领在一个照面间就败得如此狼狈与彻底,连多年的兵器都被人给夺了去,还落下了马去?
而就在众人惊诧愣神的瞬间,孙途已轻巧地一个转身落到了对方坐骑的马背之上,同时还刀入鞘,双手持枪一声低喝,已拨马直取侧后方惊魂未定的骑士首领。有此更利于马上交战的长枪在手,他的胆气比之前可是有增了数分啊!
那首领的反应倒也不慢,在看到孙途拨马之下,便已将随身的佩刀抽出,看准长枪来势立马挥刀迎架,虽然被一枪杀得往后连退不止,但口中依然怒吼连声:“所有人围困住他,弓手,放箭!”
直到这几声号令接连发出,那些手下才恍然回神,当即一个个愤怒咆哮着或发箭,或挥刀冲杀过来。而这时的孙途却突然一声长笑,脚跟猛地一磕战马小腹,竟凭借着足上之力就已操控着这匹骏马陡然一个转身,放弃了对那首领的追击,反而冲向了另一侧的几名放箭的弓手,同时手中长枪舞得如同团团圆轮,罩住了身前丈许范围,竟把那些激射而来的箭矢全都拨打得四散乱飞,有几支箭矢更是斜飞向了那些杀来的骑士,逼得他们只能暂缓冲击,挥刀防御。
要是放在以前,孙途在马上的本事还没有这么高超。可之前数月他可是与皇甫端同行同住,虽未学到相马养马的本事,但对马的习性已然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从而对控马骑马也有了极大的精进,如今实战之下果然与往常大不相同,完全能只用双脚控马而不必再借助于缰绳。
看到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