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在他们看来,光这么笔直不动地站上一段时间能有什么用处,难道这样还能吓倒敌人不成?
孙途也没有向他们多作解释的意思,只是看着吴焕和朱林两人道:“本官要用自己的方式练出一支能战的精兵来,你们除非能让我相信你们已是精锐,否则要么就此离开军队,要么就给我乖乖地听从号令行事!”
他说这番话时身上自有一股让人心悸的气势,但吴焕二人在对视了一眼后,又强自问道:“不知我们要怎么做才能使团练相信我们已是精锐?”
“哈……两个乡兵里的都头就敢自称精锐?”孙途不屑一笑:“很简单,把你们两个最得意的本事都用出来,看能不能伤到我。只要能伤我分毫,就算你们确是精锐,不用再如其他人般辛苦操练了。你们也是一般。”这后一句,却是对那些军卒们说的。
不过普通军卒可没有胆子跳出来与孙途唱反调,大家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到了吴焕他们身上,这让两人再没有了后悔的余地,在对视了一眼后,低喝一声,分左右朝着孙途扑来。
吴焕身材高壮,便挥舞着拳头打向孙途面门,朱林身体矮小,在扑到跟前后,便趁势蹲身,一腿掠出,直取孙途的下盘。显然两人合作多时早已相当默契,这一攻势兼顾左右上下,大有一下就将孙途逼退之意。
孙途看到两人的招数也不禁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神色来,但他却并未如他们所愿般后退闪开,而是看准了时机突然拔身而起,人在半空一脚已飞速蹴出,竟直接就重重地踢在了吴焕的拳头上,同时也让攻他下盘的朱林的一脚落到了空处。
吴焕力道不小,这一拳也用上了七八成的力道,本以为孙途若是强行招架必然能将之打得踉跄退出,不料手脚相撞后,他只觉着一股大力从对方脚上传来,不但抵消了自己拳上的力道,反而使自己身子一晃,脚步已然不稳,只能借力往后退去,心中则是暗暗惊叹,想不到孙途年纪轻轻力道却如此之足。
而后,更让他感到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与他硬拼一招的孙途在没有任何借力可能的半空中突然就一个千斤坠,急速下落,直扑刚欲起身的朱林,吓得对方赶紧抽身就往边上闪去。
可他的动作却远比不过孙途,就在其仓皇往边上闪去时,孙途已落地,然后没有半点迟缓的,就已撮掌成刀,斜斜地朝他胸口劈来。这招来得太快,朱林已没有了闪避的可能,只能低喝一声,双手便往前一架,挡在胸前。
可就在这一瞬间,孙途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来,随即这一劈竟在离目标只有半尺左右时突然变招,化掌为爪,一把就扣住了朱林的双手手腕,然后借其欲抵挡这一劈而生出的向前倾的力道,把他扯得往前踉跄扑跌,而其一直未动的左手已是一拳轰出,直取朱林面门。
光这一拳带起的猎猎劲风已让朱林觉着刮面生疼,要是真被击中,恐怕面骨都要被打折了。就在他忍不住一声惊呼时,拳头却在离他只有两寸距离处突然而停,同时孙途也撒开了扣着他双手手腕的右手,身子一转间,已迎上了再次扑杀过来的吴焕。
朱林此时只觉着后背生寒,却是因刚才的危境而出了一身冷汗,他也不敢再上,因为孙途刚才已是手下留情,那一拳要是打中了,自己早就倒在地上起不得身。
而吴焕此时心里也是一阵发虚,不光是因为看到朱林的失败,更因为在与孙途再次交锋后,两人双手相撞,都让他骨头生疼,胜负早就分明了。而这一心虚,他手上的动作就更变得迟疑而缓慢起来,被孙途抓住机会,劈手就按在了他的胸口要害处,随后掌心力道一发,便把这他这百多斤的身躯给推得再次踉跄而出,差点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这一回,吴焕再不敢冲上去了,他已深知自己和孙途间差距有多大,对方已两次手下留情给了面子,他可不能再不知好歹胡搅蛮缠。所以虽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在站定后低头抱拳:“团练好武艺,卑职输了。”
孙途这才收起架势来,看着两人:“现在你们还敢自称什么精锐吗?”
“不……不敢。”两人有些羞愧地摇头道。
“那就听我的号令继续操练。还有你们,谁若认为可以伤到本官的,都可以上来一试!”孙途说着又把目光扫向了面前那些乡兵。
眼见两名都头都无法在孙团练面前走上十招,这些普通兵卒自然不敢再动,纷纷说道:“我等愿意听从团练号令,好生操练!”
“好,那就照之前的要求,给我先把队伍军姿给站足半个时辰。”孙途说着便以身作则地立正站直,随后一直在旁看戏的鲁达和杨志,以及挑选出来的十名亲兵也跟着挺胸站队,很快地,整个军营里的人都按要求站起了军姿来,再无一人敢提出异议。
军队里一向都有自己的规矩,那就是强者为尊。如果说之前孙途是靠着自己的官职强行让军卒听从号令操练,那在轻松以一敌二击败两名都头后其威信便足以压服面前所有人了。
半个时辰后,孙途方才下令叫众人稍作休息,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那些个须发花白的老兵身上:“你等可要想清楚了,现在才只是开始而已,接下来要做的动作可比这等轻松站队要困难得多了,再要坚持,有何损伤本官可不会给你们出汤药费。”
如今再重提此事说服力却比之前要强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