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没有回应他,只是那样地看着他。

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地搭在窗边,视线透过窗外,黝黑的视觉里是魇和那个棕发少年。

杜小笙扯了扯苍白的唇角。这不是很好吗?

魇像过去一样照顾着杜小笙,看着她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直到连走路也是个困难时,她便一刻也不再离开了。

天气渐暖,初春的风微冷,却不及一月的寒。

“笙,可以再试一下吗?”魇环抱住虚弱的杜小笙,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却不让她坐下,“笙要好起来的话,不这么做不行啊。”她温柔地说。

杜小笙微喘着气,双手抓在抱着自己的手臂上,气息微弱,低温的弱体似乎已经不是个生命体了。

她用仅剩的余力说道:“算……了吧……”

“再试一下,笙一定可以站起来的!”魇抱紧杜小笙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笙还能像以前一样健康,还能和小魇捉迷藏。”

杜小笙将下巴抵在魇的肩上,双手虚搂住她的脖子,“可是……可是……我站不起来……”

“笙一直都‘算了吧算了吧’,这样怎么能站起来?”魇耐着温柔的x_i,ng子嗔怪道,“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笙不可以放弃……”

顿了顿,她沉默一会,“笙,还能好起来的吧。”

杜小笙感觉肩上的布料s-hi了,她双手扶在魇的肩上撑起虚弱沉重的身体,“再试一次吧。”

只有杜小笙知道,做多少努力都是无用功,要来的迟早会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虽每日都在训练,却不见一点起色,甚至比之前更加虚弱了。

只是魇不会在她面前哭了,更多的是在深夜中啜泣。

充满阳光的晨曦衬得屋里太暗。

杜小笙一如既往地伸过手去摸索,“小魇……”却没有触到一点熟悉的温度。

她支撑着身体,忍痛从床上坐起,环视一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双手失力,又摔回了床上。

好累。

那种逼自己打起j-i,ng神的感觉,好累。

杜小笙每天都沉浸在嗜睡中,却每天都要奋力睁开疲乏的眼睛。

或许是想太多了,她越发感觉j-i,ng神的麻木,因为她想活下去,至少是为了魇,她要时刻保持大脑的清醒,却不料越是清醒,越是困乏。

微弱的意识被乏累的激流无声湮没,她又昏迷了。

梦中,对面站着一个黑影,诡笑着,她明明什么声音也没发出,但杜小笙却觉得耳边过于刺耳。

悬崖下是一片火海,周身就如被熊熊烈火环绕似的滚烫。

黑影靠近,双手碰住杜小笙的肩膀将她从悬崖上推入火海。

再睁眼,周围全是火,沙发上,桌子上,衣橱上……大火弥漫在各处,散发出呛人的烧焦味。

杜小笙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她艰难地下床,不慎摔在了地上,手臂上被擦出一道血痕。

这才发觉,原来是真的。

她好像真的被那个梦推入了熊熊火海。

y-in沉沉的别墅被大火包围,空旷的客厅四处散落着明亮的火星,被烧得焦黑的柱子接连倒下,差点封住唯一的出路。

魇被滚热的明火照住全身,她强忍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痛,尽量放大呼喊的音量:“笙!……主人……你在哪……”声音渐渐微弱,心中顿感无助。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明明把那把火灭了,虽然一开始她是有要烧掉杜家的心思,可她终究还是把火灭了,可能是火把又复燃的原因。

但如今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她总是找不到杜小笙。

再过不久,她身上这具见不得光的皮囊也该烂掉了,但是再忍耐一下,只要找到主人就行了。

魇坚持着逐渐消沉的意志,她开始感觉到嘴中溢出一丝腥味和濡s-hi了衣服的血迹,她虚弱地向前走一步,鲜血从她耳际上滑落。

她找了多久?久到她实在无力去呼唤,只能用嘴巴来汲取为数不多的氧气。

疼痛与不安麻痹了大脑,以至魇不能清楚地洞悉周围事物。燃烧的焦黑柱子朝她不偏不倚的倒来,魇微弱地,用力地喊道:“主人……你在哪……”

忽然身体被一股力量推了一把,魇摔出了危险区,随着摔出的痕迹,地上是一抹红。

柱子没有压到魇,却压住了杜小笙的腿。天知道她居然还有这种潜力。

从烟雾缭绕的门口进来那个棕发少年,他竭力跑到魇的身边,用黑色斗篷裹住她鲜血淋漓的身体正要将她带出火海,她却甩掉了他的手。

魇拖着血迹,抓住杜小笙的手用力试图将她拉出来。

感受到手上的拉力,杜小笙疲惫地睁开眼,笑道:“快走吧,这里很危险。”烟熏火燎中,她似乎看见女孩蒙上一层水雾的眼中深含的情愫,随后闭上眼,“不用担心我,你们先走,我会跟上来的。”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可魇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粟伊将魇强行拉起往出口跑去。

两人的影子消失在滚滚浓烟中。随着剧烈的燃烧,最后一根巨大的燃烧着的柱子倒下封住了唯一的出口。

熊熊烈火中间静躺着一个毫无生气的羸弱女孩,她嘴角抿笑,周身被火星包围。

如果我足够强大,一定要成为你另一个肩膀——

第37章 番外

父亲是个酒鬼,天天撒钱赌/博,每次都会向别人借钱,结果就是欠一屁股债。

那天,钱又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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