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媚娘,淑妃是淑妃。” 淑妃的眼神里泛起了一丝悲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呵,古有管宁割席,今有媚娘划雪。” 她们的距离如此之近,鼻尖几乎碰上了,可她们的距离又如此之远,虽然这地上浅浅的划痕很快要被大雪盖住。 媚娘不知道淑妃的眼睛里闪亮的是泪花,还是皑皑白雪的光芒,她也不需要知道。她转过身去,大步往自己宫里走去,这一刻,她忽然非常非常想念如意起来。 弘在这一天降临了人间。在撕裂的痛楚中,依稀有一双手将她的头搂在怀里,轻轻地为她擦去脸颊的汗珠,那温柔的怀里是淡淡的茶香。忽然,一阵浓烈的花香冲进了媚娘的梦里,媚娘睁眼一看,原来是皇后,她拉起抱着媚娘的那个人就走,媚娘伸手想要拉住那双温暖的手,却发现那手一下子变得冰凉,“萧——”媚娘惊叫起来,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梦。 是一场梦,却怎么似乎真的有茶香在这房里逗留过一般。媚娘从枕下摸出萧淑妃亲手绣的那个小人,不想已物是人非,鼻子竟有些发酸。 宫女听见她梦中惊醒,早赶过来,道:“娘娘怎么了?” 媚娘见是个新来的宫女,想必是增派来照顾孩子的,本想问她萧淑妃是否来过,又一想,这么问大没意思,只问:“孩子呢?” 宫女满面笑容地答道:“娘娘生的是个小皇子,皇上在外屋和衣睡下了,说娘娘醒了就禀报他来看娘娘。” 媚娘笑了:“皇上累了,让他多睡会儿吧,别吵他,且把小皇子抱来我看看。” 宫女抱来了,媚娘看着这个只知道闭眼呼呼大睡的婴儿,一时间心情大好,所有的烦恼和这个孩子比起来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她低头闻他身上的n_ai香,从他的小脑袋吻到他的小脚丫,这是她武媚娘在这世间第一件惊天动地的成就,能不欣喜若狂。 弘在睡梦中醒来,忽然哇哇大哭起来,媚娘一下子慌了手脚,只上下摇晃着弘,一边安慰:“弘儿不哭不哭了啊。” 弘哪管这些,只自顾畅快地哭着。媚娘被他折腾了好一会儿,到底j-i,ng疲力尽,不由心下烦躁,大喝道:“不许哭了!” 这一声倒似乎真把弘镇住了,吸着气,却安静下来,只是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一幅落花流水的模样。李治睡眼惺忪的进来笑道:“媚娘莫吓着弘儿,孩子能哭是好事,弘儿刚出世的时候不声不响的,把我们都吓坏了,使劲打他的小屁股蛋,才算哭出来。”说着,从媚娘怀里接过弘来,轻轻拍着,弘竟冲着他咧嘴笑了起来。 李治得意地说:“媚娘,你看这孩子还是跟我亲。” 媚娘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是头一回当爹,我可是头一回当娘呢。” 李治听出她话中带酸,不免好笑,把小皇子交给宫女带出去接着睡,自己坐在床沿,一把抱住媚娘狠狠亲了一口。 媚娘一把推开他:“做什么呢?” 李治也不恼,又涎着脸上来,搂住媚娘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再当一回娘,咱俩就扯平了。” 二人正闹着,忽然听门外太监高声道:“长孙无忌求见陛下!” 李治不得不放开媚娘:“天还没亮呢,有什么话等上朝再说。”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长孙无忌朗声道:“无忌等得,谋反的人可等不得!” 两人都大吃了一惊,李治无奈硬着头皮出去,天大亮时,才讪讪进来,仿佛用光了全部力气。 “谁谋反?”媚娘问。 “丹阳公主驸马薛万彻,巴陵公主及驸马柴令武,荆王元景,吴王恪,还有高阳公主……”李治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这些名字,每一个字都吐得那么艰难,因为这足以处死的罪名下的每一个名字都是他的亲人。 媚娘也听得心惊胆战,她虽跟随太宗多年,可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听见深宫机密,这可是百姓人家连嘴上说一说都怕杀头的谋反大罪啊。她定了定神,道:“别人媚娘不知道,但说高阳公主谋反,媚娘是不信的。” 李治诧异:“媚娘何出此言?” “一个要么成天想着诬告大伯占了她便宜,要么就怂恿夫君争家产的养尊处优的公主,能有造反的雄心壮志和深谋大略么?”媚娘冷静地分析。 李治点头赞道:“媚娘果然有智慧,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恐怕媚娘听了更加吃惊,这次告他们谋反的不是别人,正是高阳的大伯,房遗直。” 起6l点6l中6l文6l网6l授权发布好书尽在.c 正文 十 (起8e点8e中8e文8e网更新时间:2007-4-24 20:32:00 本章字数:5160) 媚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房遗直出面“大义灭亲”,这谋反大概是要坐实了的。回想起去年春节,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表面上还是一副其乐融融的盛世图画,转眼间便化作一股血雨腥风,你死我活,真不知道昨日比今日哪个更像梦中。 李治匆匆用了早膳,便上朝去了,这一去,媚娘倒有大半个月不曾见他,每隔几日得到风传,某某皇亲又给下了天牢,听得多了,竟不足为奇。 小皇子有熟练的宫人悉心照顾,媚娘高兴时便逗弄两下,这天忽然心血来潮,闲闲地问:“弘儿出生那日,都有谁来过啊?” 宫人答道:“皇后来过的。” 媚娘心里一动,又问:“还有呢?” 宫人摇头道:“没有了,奴婢一直守在娘娘身边,没有别人来的。” 媚娘顿时怅然若失,也罢,谁让自己已经与她恩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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