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设好的局,剧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这一点也让殷雨啸非常乐在其中。他策划了一场动乱,偷偷告诉所有的野心家一个并不存在的武林秘籍,果然平日衣冠楚楚的各大门派集齐江南沈家,演绎了一场赤裸裸的贪婪争夺,这纷乱除了沈家灭门,竟也意外地令武林盟主不知所踪,江湖大乱。
江庭赭自然也亲临,既然远道而来,殷雨啸又怎忍心令他空手而回?夜色中潜入他在深林里的帐篷,令他满意的是,江庭赭也正在等他。
“你瘦了许多啊,怎麽,是事物繁忙,还是相思入骨?抱歉抱歉,沈家秘籍之说只是我造谣,没想到还令堡主千里迢迢赶来南方,实在是罪过。”
“我早知晓沈家之言是假,”江庭赭看著他,定定地说:“只是我以为,是你想要我来。”
“这麽一说,也确实许久未见了,”殷雨啸邪邪看向江庭赭身後的床铺:“可是我唤你来你便真来,未免也太抬举,莫不是堡主夜凉一人孤枕难眠?”
江庭赭此次再见他这种态度,明显已经没有上次那样的措不及防。他一把拉住殷雨啸,拉他坐在床上,认真道:“唐黎,之前都是我错了,你想要怎麽样,告诉我,我若能办到,必不推诿。”
“你的烂摊子收不了了?在向我求饶?”
唐黎说著,颇有风情地撩了撩长发,江庭赭正色抓住他那只手,深深看著他:“唐黎,这根本不是你。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要惩罚请惩罚我,别这麽对你自己,你若要我赔你什麽,哪怕是命,你告诉我就成,不要,不要再这样……”
殷雨啸呆了良久,一把甩开他嗤道:“要你的命我不会自己去取?真是和你一点都说不通了。”
“回到我身边吧。”身後的嗓音低沈,带著一种破釜沈舟的绝决。殷雨啸又是一惊,回头见江庭赭竟然一脸真诚,不禁顺著他的话问:“回你身边?回你身边然後怎样?”
“像你……像你许久之前说得那样,我们一起离开。苍寒堡,翠月殿,之间的纷争恩怨,统统不要了……”
他一边说著,一边略带期待地望著殷雨啸,殷雨啸长叹一声,心中暗道,太迟了啊,迟了整整五年。
“五年前,你为什麽放手?”
江庭赭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沈痛的懊悔,而殷雨啸却伸出手去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摇摇头:“不要说你那时天真无知,那是假的,我来告诉你你为何放了手。因为那时你比我强,你认为你有实力做一番事业,权衡利弊之後,你舍弃了我。现在是我比你强,江庭赭,你如今想要劝动我为你抛下唾手可得的一切,你自己想一想,可能吗?”
“不是你说的这般!我当初……”江庭赭刚要起身,却捂住胸口,这钻心的疼痛在这些年里三五不时地出现,他已经不能去想,那日唐黎微微一笑,道是“蛊已经完全清了,你大可不必每日再追著我跑”的不设防,竟最终还是对他留了一手。
“疼吧?报应,谁让你当初下得了狠心?”殷雨啸扶住他,轻声笑道:“顺便告诉你,这毒本来就是我炼的,所以我知晓如何解它,唉,这样想来,其实我之前也不是那麽没用的,好歹你因为我,遭了算是不少的罪。”
一句一针,扎在江庭赭心口上,殷雨啸看得一清二楚,然而越看他痛苦,心中越是快意。若说这是复仇的快感,却不像,是恨意的洗刷,却也差得远,殷雨啸自己亦不明白,却就是感到心跳加速,血液翻涌,心中畅快淋漓。
还有什麽更有趣的呢?
殷雨啸又见著那床,一把捞起江庭赭便压上软铺,记忆中,这人身材极好,吃起来很是美味。对了,虽然自己以前是挺废物,倒是次次都将此人压在身下的,这麽想著,殷雨啸就呵呵笑出声,这江庭赭也颇为可笑,还真叫一个弱弱的小医官给压了,脑子坏了不成?
身下的身子怕是禁欲太久了,贴著薄薄的衣服,热度竟然立刻就上来了。殷雨啸一把探入其腰间将玉带一扯,那衣服就散开胸口露了出来,一抬眼,他竟看到江庭赭望著他的眼神似乎献祭一般,才知道原来不是曾经的自己太能幻想,即使清醒的时候看去,那大魔头的眼神仍旧有时候是澄澈天真的。
吻上去,唇齿之间是淡淡香甜的气味,却记不起是不是和当年相同。殷雨啸捞起那勾人的腰身将他翻过来,便是狠狠地用力挺入。
“呃──”他听得身下的人一身惨叫,血立即流了下来。没办法,曾经的唐黎毕竟是医者,知道该怎样润滑怎样保护,可这些殷雨啸已经全忘了,只知道这人全身紧绷夹得自己难过,便重重拍打了他几下,继续进入之後,抱著他的腰用力起来。
就算这样抱著他,也找不回一丝疼惜。殷雨啸的眼神暗了暗,涅盘,真的能把人的感情生生与回忆剥离,一点也不留下。
真的完全没有留下。爱与恨都被抹除,剩下的是麻木。
第29章 j,i,an情
真的完全没有留下。爱与恨都被抹除,剩下的是麻木。
他听见江庭赭哭了,起先只是抽噎,最终在他的残暴之下嚎啕大哭。那声音凄惨令人不忍耳闻,殷雨啸皱起眉,停了一下,却笑了。这些,统统是江庭赭自找的,他已不是原来那个自己,再也不会对他心软。
血顺著那人结实的大腿流淌到床上,在逐渐泛明的天色中,殷雨啸丢下已然虚脱的江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