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没等他后悔完,顾东源又在他身后咕哝了两声,脑袋也在他的颈后蹭了蹭,呼吸就再次安稳了下来。

沈云晋的身子僵了许久,才醒悟到,刚刚顾东源叫的那一句应该只是梦话。

竟然在梦遗之后突然又叫一声他的名字,顾东源这到底乱七八糟地梦了些什么啊!

这虚惊一场让沈云晋的额头都冒出了一层冷汗,忍不住悄悄地松了口气。

待确定顾东源已经再次陷入熟睡,沈云晋又拨了拨他的手,想要挣脱他去换个短裤,顺便再洗洗手。

但是以往睡着就任他折腾的顾东源今天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神经,那胳膊的力道却越拨越大,搂得他浑身都发疼了。

到最后,沈云晋不得不挫败地闭上了双眼。

算了,既然顾东源这么着都能睡着,他也就这么睡过去得了。

折腾了这么大半个晚上,沈云晋本来就已经困倦不已,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也就不再挣扎,顺应需求地渐渐沉入了梦乡……

有了前一晚的“运动”,沈云晋这一觉一直睡到大天亮,被顾东源叫醒的时候,顾老太太的早饭都已经做得妥妥当当端上了桌。

幸好正好赶上了星期天,不用像平日一样上早自习,不然按这种节奏肯定他也是起不来的。

只不过苦逼的是,初三生的星期天都是不完整的,虽然早自习不用去,上午还是一定得到。

刚刚醒过来,沈云晋还迷糊着,揉揉眼对上顾东源视线的时候还没想起来昨晚那一出,没想到顾东源一见他看着自己,竟然赧然地把头扭向了一旁。

看见他这副模样,昨晚的记忆顿时齐刷刷地都涌入了沈云晋的脑海,刚刚醒来的迷蒙顿时全数退去,脸也变得有点儿烫。

但是顾东源却没有看出他的异样。

顾东源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某些液体跟尿裤子似的沾了自己一裤裆,却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

当然也就不知道沈云晋全程参与了他生命中第一次的梦遗过程。

“你快点儿起来,快迟到了!”顾东源支支吾吾地说完,就起身出了房间。

沈云晋躲在被窝里,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不就是见证了这小屁孩的第一次吗,他到底有什么好害臊的。

看来他的脸皮还是没练到家啊……

沈云晋在被子里磨蹭够了,才从被窝里慢吞吞地爬出来,换了条短裤,又慢吞吞地套上衣服。

走到门外,顾东源已经把洗脸水都给他打好了,脸盆放在盆架上,还冒着缭绕的热气。

而距离盆架不远的晾衣绳上,正晾着一条还滴着水滴的短裤。

一看就是刚刚洗出来。

昨晚沈云晋只顾着纠结,没顾上感慨,这会儿看着那条还在滴水的内裤,心底竟然油然生出一种儿子终于长大了的自豪感。

自豪着,唇边就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

顾东源本来就因为他不时地朝着自己的短裤瞄而有些心虚,这会儿看见他竟然还偷笑开了,顿时像是秘密被看破了似的,恼羞成怒地在沈云晋的后脑勺上拍了一把,难得摆出了哥哥架子:“都快要迟到了还不快洗脸!再磨蹭下去饭都吃不成了!”

沈云晋知道是自己的笑惹到了他,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伸手拿起在热水里浸透的毛巾,拧干上面的水分。

但是等毛巾覆到脸上,他还是忍不住又偷偷地笑了起来……

这一次的特殊事件过后,顾东源似乎真的长大了,以往的幼稚收敛了许多。

平时放学也不会再孩子气地抢第一个跑到沈云晋的教室门口,干什么都不紧不慢地,显得沉稳了许多。

而且嘴巴上方的那一片绒毛似乎也变得浓密了一些,再配上那嘶哑得让人心疼的嗓子,现在的顾东源真的已经变得跟以往大不相同。

两人虽然只差了不到两周岁,可是现在顾东源不只比沈云晋高出一大截,那成熟的嗓音,越来越棱角分明的轮廓,都让人觉得他跟沈云晋已经是两个年龄层的人。

一个还是小孩儿,另一个却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少年。

虽然外在的条件改变了许多,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却并没有因为那天早上的一点点尴尬有所改变。

顾东源依旧喜欢没事粘着沈云晋,甚至现在差距显现了出来,他牵手牵得也更理直气壮起来。

反正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儿”,外人看着也不会觉得奇怪。

只不过那一夜似乎也多少留下了一点后遗症,现在,沈云晋常常会在早晨被某人蹭得极不安稳,醒过来就看见他的某个部位还直挺挺地竖着,把人惊醒了,自己却依旧睡得极其香甜。

简直是没处说理去……

就这么蹭着蹭着,梧桐路的新房就真的装修好了,到了搬家的时候。

当初来赵家村的时候,沈家一共就没在老家拾掇来什么家具,这会儿要搬到新房子里,当然也就想趁机入手几个大件。

沈家的电视机已经是几年前的,虽然没破没烂,看上去照样很清晰,但是这么小一个电视机放在清明敞亮的客厅里总是显得小气了些。

电视机当然是被列在了必买的清单上,沈宏博还找来清水闻名的木匠打了两套柜子,一套粉紫色的小组合柜放在客厅,一套暗红条纹的大组合衣柜在几间卧室里都放上了两个。

现在的清水县还没有谁家用冰箱,但是买洗衣机的却也正儿八经地有了些人家。

沈宏博跟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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