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上下起落,小红蛇在刀剑中穿梭,又准又狠的扑到锋利的剑刃上,灵活扭动自己纤细的身体,将剑刃死死嗪住了。

千梵神情淡漠,手腕却猛地用力,青年的剑‘呛啷’一声掉落在地,红素绳急速收缩,剑柄一路摩擦出火星,跃进了千梵手里。

他冲眼前人微微颔首,翻手将对方的兵器奉上,落落大方说,“贫僧失礼了。”

青年冷冷瞧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大殿,在迈出漆红的门槛时,忽然凭空消失,只留下半根浅黄色的羽毛晃悠悠飘落。

随即,大殿外独立在风雪中的一树腊梅上多了一只很圆很圆很圆的小黄鸟。

小黄鸟用嫩黄色的爪爪抓住树枝,两只小翅膀往胸前交错,摆成一个稽首的姿势,颇有大侠风度道,“非你失礼,是在下技不如人。”

这只鸟的声音有种冰雪剔透般的冷清,两只绿豆大的眼睛如琥珀般温润泛着光泽。

千梵,“公子只是不擅用剑。”

小黄鸟拿小翅膀c-h-a腰,淡淡嗯了声。

一旁的一玄小和尚已经瞪大了眼,震惊的目光在师父和小黄鸟之间徘徊,太过于惊讶,以至于轻轻‘啊’了一声,拉住师父的下摆想问他是小鸟成j-i,ng了,还是人变成鸟了。

这时,二人身后传来杯瓷相碰的清脆声,一玄跟着千梵转身,就见檀香袅袅的大殿内不知何时多了一名男子。

那人手里捧着一只清瓷茶盏,玄色袍子的袍子外披了件雪白的大氅,显得格外华贵轩昂。

他只是坐着,却让人平白觉得威严,两道剑眉横斜入鬓角,眸中隐隐有刚毅之色,薄唇紧抿,英俊不凡,沉稳端庄。

一玄不敢在他脸上停留多久,正要收回目光,这才诧异发现男子坐在一只通体碧绿的椅子上,椅子两侧有镶嵌金纹丝线的大轮子。

这么个气宇轩昂身姿伟岸的男人竟然不良于行?

“山月,许久不见。”男人开口。

千梵双手合十于胸前,稽首一拜,“十九爷。”

此人便是远在江湖万里、当朝天子的最忌惮的怀远王爷。

怀远王颔首回礼,目光穿过长长的大殿。

殿外又下了雪,梅枝上的小黄鸟没多大会儿就被落了满身雪花,它扑腾下小翅膀抖落,懒洋洋说,“你们聊,我出去转转。”

说完就拍动翅膀,圆圆的身子看似笨拙可笑,飞起来却惊鸿轻盈,跟一颗毛绒球似的转眼就消失在雪中。

小黄鸟说来就来,说走也立刻走的无影无踪,在它身后那座豪华的大殿内,一直注视着它的怀远王黑眸微微一黯。

千梵拍了下还在愣愣然的一玄,“去斋房给公子取些稻米。”

短短几炷香之内,小和尚接二连三受了惊吓,这会儿好不容易回过点神,忙抱着木鱼往殿外跑去,还贴心替他们合上了殿门。

礼佛堂内风雪落不进来,清淡的檀香很快氤氲了整个大殿。

千梵去侧室端了茶水出来,温声道,“公子还不肯原谅您?”

怀远王沉沉嗯了声,黑眸转向紧闭的殿门,目光发深。

“十九爷可曾想过公子为何生气?”

怀远王扫了眼垂眸敛目的僧人,“山月,本王此次来不是为了说我和他的事。”

千梵抿起唇,接过他手中的茶盏,新注一杯。

怀远王道,“你想好了?”

千梵抬眼,手里的佛珠已经串好重新缠在了手腕上,每一粒佛珠上篆刻的佛心禅语贴着他的皮肤,不刻意去看时,就像一串殷红的相思子,静静伏在他的手心。

当他用袖子遮住佛珠,谁还能知道他带的到底是什么。

“心意已决。”千梵道。

清茶升起淡淡的白雾,透过雾气看人,眉眼都无比温柔。

怀远王与他是臣是友,已是相识多年,山月禅师露在外面的皮囊再怎么清风皓月温润如水,骨子里仍旧有一座险峻清傲的山,千钧万担,无人撼动,悬崖深谷,暗藏急湍。

没人能改变山的意志。

怀远王注视他良久,“是个男人?”

千梵眨了下眼,摇头。

怀远王抿了一口茶,“山月,你瞒不过本王,况且纵然是男子——”

他没说话,被千梵少见打断了,唇角带着掩不住的笑容,一提起某位大爷,莫名就笑的很没出息,“非人,是只雄兔。”

听他说完,怀远王沉默片刻,自顾自点点头,哦了一声,“跟他一样。”

知晓他说的是谁,千梵默默想,“阿图和那位公子一点都不一样,虽同样是妖,阿图的脾气好太多了。”

也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美兔。

纵然千梵不甚介意,甚至有心想再多说几句他家兔兔,但显然怀远王爷没什么心情,千梵只好将喜悦融化在心底,与心里揣着的人分享。

怀远王看着眼前温润的僧侣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笑意,胸中闷涩,后悔提了这个话题,低头喝了一大口清茶,闷涩立刻又发起苦来。

他只好清咳两声,开始说正事,“本王此行前来还有一事要与你说。”

千梵收起笑容,正色道,“王爷指的是后闽王以公主为质入荆之事?”

“是。暗探所报,后闽王生x_i,ng狠辣孤傲,以他的x_i,ng子,按理来说不可能会将主动提出将自家女儿送入大荆以示臣服,本王怀疑他此行另有打算,你这段时间留在宫中,等后闽公主入朝后暗中派人盯着她,莫让我那王兄被鬼迷心窍,本王倒是要看看他一个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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