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地站起。

“爸爸,你的棋练完了?”亮吃惊地问。按理说,不到吃饭的时候,父亲是不会出来的。

“不是,你妈妈担心你,我过来看看。”行洋坐了下来,亮也紧跟着坐下。

“担心?”亮不解。

“明子怀疑你有什么烦恼。”行洋微微笑道,“不过以你的年纪来说,认识几个女孩,有点烦恼,也是很正常的,原本不需要太过担心。”

亮笑了笑,母亲的敏锐令他有些心惊。

“爸爸,你和妈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亮问。

“我和明子年龄差别很大,认识她的时候,她才二十多岁,我已经近四十了。”行洋笑笑,习惯地摸摸亮的头,“结婚还是不能太晚,对孩子总有些不太好。不过棋士与别的社会人士不同,多数结婚都比较晚。近年来日本城市的结婚年龄也在提高,所以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是吗?”亮笑笑,他的烦恼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说起来,进藤的情况怎样?”

“医生说醒来后做一下检查,只要没有感染和脑震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那你可以松口气了。”行洋看着亮,“你脸色不好,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觉的关系吧?为什么不去休息一下?影响到后面的棋赛就不好了。”

“我没关系的。棋赛也是下周。”亮微笑。

“……有什么烦心的事?”行洋问。如果不是因为进藤的出事,也不是因为棋赛,那就真的令人有些担忧了。

“也不是。爸爸,如果……我不想结婚,你和妈妈,会怎么想?”亮紧紧地抿着唇,轻松地问。

“不想结婚?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这么想。”行洋不由得笑了起来,“其实结婚的事情,还是讲究缘份的,但终究来说,总会走上这条路。年轻的时候觉得结婚是负担,但是到了年纪,就会想要有个家庭。小亮,我很高兴在40岁的时候,有了你。”

亮也笑了。

深深的苦涩却是在心里。

他确实还年轻,不能早下断语,但是许多真心的话,真实的烦恼,却是他无法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的。谁也不能说以后会怎样,也不知道以后是否会改变,一时的心情究竟为了什么,自己也不能说得明白。这不是棋局,不是黑白之间明确的争强斗胜。

这是生活,永远不停地战斗着的生活。

“那我去睡了。”亮站起来。

“嗯。”行洋点头。

看着亮的背影,行洋有些感慨,他已经六十多岁,而亮也已经长成英资勃发的青年。他长高了,肩也宽了,也是该独力承担人生的时候。其他的孩子,此时已经离家,只有他,每天都在这里朝出晚归。除了进藤光,亮并没有其他的朋友来过,而那些慕名而来的棋士,多数是为了跟行洋学习和讨教,而不是亮的朋友。

是否,该让亮离开家里,结交朋友,扩大生活的圈子?行洋想着,站起了身。在这个家里,是不会有人影响亮下棋的,就这一点来说,让他离开家,是否有些不妥?但是孩子大了,终究要翱翔蓝天,不能总是在父母的羽翼之下。

行洋慢慢地走向了棋室,犹豫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头晕脑涨,眼前发花,几乎什么都看不清。耳边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尔后眼前开始清亮起来。一片白的天花板,雪白的窗帘,从窗外透出的阳光,暖暖地洒在病房之中。

这里是……哪里?

“光,醒了吗?认得我吗?”美津子的脸出现在光的视野里。

“妈。”光低声地应着,“我……”

“不要说太多,这里是医院,你没事了。”美津子喜极而泣,正夫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爸爸。”光想动一下,却发现身体沉重得像块大石头。记忆慢慢地恢复了,他猛地想起了明明。挣扎着想要坐起,美津子一把压住他,按响了召人铃。

“妈,明明呢?找到她了吗?”光急急地问。

“她没事,是你出了大事。”美津子责怪地说,“你先别急着说话,你一醒过来,医生就要来给你检查一下。”

“她没事了吗?那就好。”光松了口气,看着父母,“我是怎么回事?”

美津子看了一眼丈夫。

“你失足跌进了下水道,还有印象吗?塔矢他们找了你一整晚,把你找回来了。幸亏他找到了你,若是到了天亮才被发现,后果会很严重的。”正夫平静地说,美津子一听到那段事件,又眼睛红红起来。

“下水道?”光努力地回忆着,然后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是塔矢找到我的?”

“嗯。”正夫点头。

“那里很暗,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光非常好奇。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塔矢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正夫笑了笑,“发现你的时候,你的血流了满脸,连下水道的墙壁都染红了。”

“老公,这个就不用说了!”美津子尖叫起来。

“有这么惨啊?”光打了个寒颤。

“我们到没看到,是听塔矢的朋友说的。”正夫叹了口气,“幸好,主要都是皮外伤,流点血也没关系,人没事就好。”正夫摸了一下光的头,光立刻感到一阵刺痛。

“别乱碰他!他是头受的伤呃!”美津子大叫起来。正夫慌忙道歉。

光摸了一下头上的绷带,正想问塔矢的朋友是谁,医生进来了,还带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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