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我求你了,哭出来吧,憋着真的会憋出病的。”夏冬暖焦急地看着陈默,对她突然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却吓得花容失色。那种神情比起歇斯底里还要让人觉得恐怖,就好像看透了红尘,看透了世事,再也生无可恋的模样。
”真的没有眼泪,我只是无法置信,我们就这样完了,就这样完了。”
陈默摇了摇头,嘴巴像用了哑药,竟除了这句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离开了夏冬暖的怀抱,浑浑噩噩地起身。只是,没走几步路就一头栽了下去。
”默默!!!”
这是夏冬暖第一次见到陈默的家人,见到陈默的爸爸陈尚宇。她在陈默的皮夹里翻到了陈尚宇的名片同样姓陈就赌了一把,打了那个号码,而手机还在警察那里,夏冬暖根本就不知道陈默妈妈的电话。
陈默虽然昏过去了,但好在只是怒火攻心,没有什么危险,看到她有爸爸照顾,夏冬暖也就放心回学校了。陈尚宇叫司机先把夏冬暖送回学校,只是一路上,夏冬暖心里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梁初岚,算盘打了一遍又一遍。一想到陈默受的伤就火大。
一方面不想让陈默再跟她纠缠不清,不舍得她再一次受伤,却又觉得这样做若错失了和好的机会,那么自己又是千古罪人,翻来覆去,夏冬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给她们最后一个机会。回到寝室之后她在心里打好了腹稿,非常紧张地拨开了梁初岚的手机号码,却意外地进入了语音信箱。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在“嘀“音后留下您的留言。”
”梁初岚,你给我听着,陈默住院了,如果你还有一点关心她,有一点在乎她的话,就不要管你那该死的面子,否则你就等着永远失去她吧。地址是xxx医院xxx号房。”
夏冬暖说完迅速地挂掉了电话,猛拍自己的胸口,其实以她的个性说出这么狠的话还真是有点难度,不过幸好是语音信箱,一下的冲动火气加上本身就有理由才让夏冬暖这么理直气壮,要不然下一句估计就露馅了。
但是,她猜到了梁初岚的反应,却猜不到故事的发展。
当梁初岚收到这个语音信箱的时候,已是半个月后,那个时刻陈默已经在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上了。那天丢了手机又阴差阳错地没有听到留言,等到她一次性打开留言信箱一条条听过来,直到这一条的时候,这则语音就像一个炸弹炸开了半个月梁初岚死掉的心和流干的泪。
她刻意避不见人,刻意忘却的故事就这样被重提起来。她不是不想见陈默,是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脸去见,一天天地逃避,一天天地站在办公室里看着充满默默气息的一点一滴。以为有一天转头,陈默就会如以前那般调笑着进来办公室,黏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
可是,这些都是幻想,梁初岚甚至都不确定自己对陈默做的,是不是让她恨自己了。她无法工作也无法思考其他。有时候会站在寝室楼下等待看到那个火红如初的身影,只想偷偷地看一眼,却也一直没有缘分。
这些事情,曾经陈默都做过,只是现在,梁初岚才体会到,爱一个人,却要把爱深深放在心里是一种多么残忍的事情。
她骗了自己半个月,憔悴自闭了半个月,独自忍受思念煎熬半个月,天天的功课就是发呆,然后止不住地落下莫名的眼泪,无论夜多深,无论自己的身体多么疲惫,可一闭眼又是全是陈默的身影,她的微笑,她的贴心她的好,最重要的是她出现带来那种独一无二的心跳。只是现在,都变成了揪心的疼,揪心的痛。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这么一条语音。所有积累的情绪,做的心理建设都瞬间崩塌了。梁初岚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的,可以专做没事,却走不过身体的诚实,走不过心里的悲凉。
一切都太迟了,那一天,陈默飞走了,或许会回来,或许不回来,梁初岚都不知道,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连夏冬暖都是冷漠的态度,鄙夷的语气,连解释都懒得听,只是回了一句连夏冬暖自己都觉得恶毒的话。
”默默去哪里???”
陈默真的走了,心存侥幸的梁初岚这一刻握着手机,声音颤的都快听不清了。她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希望夏冬暖告诉她默默还在生她的气,这样总比一走了之要好,梁初岚承受不了,她的心真的已经极限了。
”你又不在乎又干嘛问,最需要你的时候不在她身边,她现在走了,就不用作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