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北京的第二天中午,我守时的去了国贸的“东方。”
见到孙琛、马潇潇、肖小卫等一帮老友,几个人又是捶肩又是拥抱,好不热闹。
骆格格清瘦了一些,但比两年前添了些许成shú_nǚ人的韵味,更有魅力。
她笑着和我握手,寒喧,然后和一帮女同学聊了起来。
我正奇怪她为什么独自一人,齐歌就走了过来。
“他们已经分手了,你呆会儿可别说错话。”马潇潇在我耳边叮嘱了一句,迎了上去。
“你,好吗?”齐歌和我握手,只是四指并拢碰了碰我的掌心。
他没什么变化,连垂在额上的那绺头发都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好。”我没有说谎,能吃饱喝足当然不能算坏。
他很欣慰地笑,仍和两年前一样令我心动。
吃饭的时候,齐歌坐在了骆格格身边。我们中间隔着孙琛和肖小卫。
他和骆格格谈笑自若,看不出有什么尴尬。
孙琛小声说:“听说他们早就分手了,你休学没多久的事。这会儿看着他们,还是那么般配,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想的就掰了。大伙可是最看好他们这一对呢。”
我抬头看着齐歌。他还保留着过去的一些小习惯,比如吃东西的时候与人交谈,总是习惯下意识的用无名指抹嘴角。
因为是午餐,没有叫酒,就餐的气氛虽然和谐但少了一份肆意。
我下午还要排练,其他人也要回单位继续上班,大伙吃过饭便匆匆在大门口告别。
握手,拥抱,站在车旁招手,目送同学旧友一个个离开。
马潇潇热烈地与我拥抱,拍着我的后背,轻声说:“有些事,忘了吧。”
我怔住,背脊明显的僵硬。
“试一试,答应我,试试忘记。”他放开我,直视我的眼睛。
我点头:“我会的。你放心。”
他抿着嘴唇,轻轻捶了一下我的肩膀,钻进车子。
他怎会知道,我一直都在尝试,却总是失败。
再转身,齐歌站在了我身边。
他伸手和我相握,只是矜持地碰了碰我的手指就想撤开,却被我紧紧攥住。
他挣了一下便放弃,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也不说话,只是不放开。
很想让他抱一下,哪怕象肖小卫、孙琛、马潇潇那样,哥们儿式的随便一抱,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贴近他,用我的心脏感受一下他的心跳。
可他没有做,我也没有说。只是单手相握的僵立着,中间是一尺的距离。
“听你说‘好’,挺为你高兴的。等你娶妻生子的时候,你就该说super了!那时候你就是事业、爱情两得意了!”他硬是抽出被我攥出汗的手,拉开出租车的车门,示意我先走。
我钻进汽车。低头的瞬间,匆匆抹了一把脸。再回头,透过车窗只看到他的背影,面对着“东方”赭色的墙壁。
他,吝啬到不肯让我看他的眼睛。
当天晚上在北京21世纪剧院的第一场音乐会很成功。
同学都来捧场了,他也在。
介绍演奏员时,我就看到了他。虽然从台上看过去,他的脸模糊不清,但只是一个轮廓,我就能确定是他。
演出结束有招待宴,和同学们只能匆匆打个招呼。
在停车场的y-in影里,我看到了他。斜倚着栏杆,额发轻扬,手上是一只未点燃的绿沙龙。整个人象黑色的剪影,渐渐与以往的景象重叠。
我向他走去,不管前因,不计后果。
“日野”大轿车上的团务大声叫着我的名字。我回头笑道:“你们先走吧。我要再听一遍《牧神的午后》。”
我站在他面前,他手上的烟从指尖掉落。
“你好,牧神。”我伸出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拉进怀里。
他把我整个人箍在怀里,手臂、肩背全被他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