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试《桃花如火》的男三号时,的确曾经到天台上背过台词。这件事他都快忘了, 被许彦之这么一提起, 顿时想了起来。

他背完台词后就回到了面试地点, 因为太紧张的原因,也没注意到是否有人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看。

那么巧那么偶然, 好像一切因缘际会都在冥冥之中注定了。裴卿尘重生前和许彦之毫无交集, 重生后却成了许彦之的签约艺人。

世间玄妙之事, 莫过如此。谁又能想到, 许彦之一个国际影帝和这么多人打过交道,偏偏能把十一年前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裴卿尘忍不住再往深了想, 是不是早他面试的时候, 许彦之就发现了他的身份?这段时间许彦之对他的照顾, 也许是有所图谋的。

也对,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平白无故就让自己走了好运?裴卿尘想冷笑, 知道许彦之还在看自己,他一眨眼就忍住了。

许彦之的眼神是审视的冷静的, 似想把裴卿尘每次呼吸喘气每根睫毛抖动的微妙变化尽数收归眼底。

凭什么,他究竟想看到什么?难道许彦之想看自己哭看自己服软,一五一十地把重生前后的事情都讲给他听,满足许大影帝的好奇心与同情心?

没可能,绝对没可能。这世上没有人能击溃裴卿尘的骄傲,那是他用十余年来的警惕铸就的一堵厚厚的墙,他是孤独一人的守城者。

纵然兵临城下大军压前,裴卿尘也要屹立不倒。哪怕是许彦之,也别想让自己妥协。

借尸还魂这么荒谬的事情,即便许彦之说出来,也根本没人相信。他没有切实证据仅凭感觉,又能奈何得了自己?

裴卿尘不再惊慌,他嘴唇一抿,反而异常平静地说:“许老师,人死不能复生,我觉得您应该向前看。”

“许老师?”许彦之重复了一遍三个字,他一扬眉问:“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疏远了?之前你劝我戒烟的时候,不是还叫我许哥么?”

那人的声音还是带着笑意的,他好像根本没发现裴卿尘忽然的冷淡。可许彦之向前一步,裴卿尘就跟着后退一步,不容人接近。

舒心日子过得太久,裴卿尘都忘了人心叵测的道理。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你好,要么有所图谋要么不怀好意。

“您是导演,也是我的前辈,我之前态度不够尊敬,我给您道歉。”

裴卿尘弯腰鞠躬,模样恭敬又疏远。额发垂下挡住了他的脸,不让人窥探他的表情。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起点,那时的裴卿尘警惕又疏远,对谁都是礼貌的淡淡的,每句话都是揣摩再三之后才开口,只求不被人抓住毛病。

“前辈,导演?”许彦之不怒反笑,他干脆站在裴卿尘眼前不动了,“小裴,在你心里,我们俩只是这种关系?”

他想有什么关系,自己还有什么值得许彦之算计图谋的?许彦之不就是想掐住自己的把柄,让自己听他吩咐再没人身自由么?

这一刻,裴卿尘恨透了许彦之,这股恨意来得莫名其妙。他想冲许彦之发火想狠狠揍他几拳,反正自己不开心许彦之也别想痛快。

真是奇怪啊,面对害死自己的林继,裴卿尘都能心平气和地和他演戏,滴水不漏地挡回林继所有试探。

独独对待许彦之,裴卿尘无法保持平静。他索x_i,ng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地说:

“韩青已经死了,他就躺在冷冰冰的坟墓底下。你对他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到。”

漂亮青年眼中似有冰河流淌,如刀锋似利刃,构筑出森严防御,肆无忌惮地向外蔓延。

突然间,裴卿尘眸光一荡又笑了,容光动人光华璀璨。但他的眼神仍是冷漠的冰封的,他淡淡地说:“晚了,一切都晚了。”

裴卿尘二话不说转头就走,许彦之的声音却烦人地追在身后,一字不落被风送进他耳朵里。

“其实我有想过,要不要和韩青见上一面,讲一讲我当初的事情。但仔细一想,我觉得自己实在多余。他不能演戏了我还戳他伤疤,不是明摆着讨人嫌么?”

“更何况韩青跟在林继身边时,眼神有光脸上带笑,开心的不得了。我想对于他来说,那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工作。我一个局外人,又能说些什么?”

裴卿尘不想听,他什么都不想听,但许彦之话里那种淡淡的惆怅,却让他的心狠狠一抖,不明缘由。

他没回头也没放缓脚步,裴卿尘走得越来越快,最后简直像逃一般跑出了树林。

独独许彦之一个人,还落寞地低着头。

等到裴卿尘离开好久之后,他看着捏在指间的烟头,一字字地说:“所以我只能在他死后,去他的墓上献一朵花。”

“就连我献花的时候,也得特意避开所有媒体记者,以免被人发现。我知道他也许不介意林继拿他的死来炒人设上头条,但他肯定介意别人抢了林继的风头。”

“从始至终,我都知道他就是个小心眼又护短的人,听不进一句劝更不许别人欺负林继一下。上次的确是我来晚了,好在这次不算太迟。”

许彦之说完话后,又把那截烟头放在掌心,仔细地看了几秒。明明只是一截抽完的烟头,他的眼神却温柔极了,像凝望情人的眼眸。

他掏出一张纸巾,耐心细致地把了起来,再塞回衣袋里。

*****

裴卿尘不对劲,十分不对劲。周曦不用细看,就能发现这一点。

开机的这场戏份并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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