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么样呢?林清时知道的那些真真假假已经足够让他崩溃了。
…
池冉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往影音室,却在距离门边几米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他等会,会看见什么?
心底不自觉地生出一股惧意,可其他所有的一切又在推着他前进。
池冉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装出只是随便路过的姿态,语气看似轻快,却还是无法掩藏他声音里的微颤:“林清时,你在哪?下午的课已经开始上了,你又不请假又不说,旷课影响全奖的,你不知道啊?”
池冉一边说一边靠近那间影音室,打开门之后,迎面而来的就是那股甜腻得要命的气味,还有汗水和荷尔蒙的味道…
屋里一片黑,投影仪的灯也已经暗了下去,只有那条泾渭分明的光还在。
池冉一遍又一遍地劝自己平静,他没顾及屋里两个人的呼吸,轻轻地走到窗帘的位置,拉开了那几层厚重的挡光窗帘。
给自己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他才回了头。
饶是池冉心理建设做了一万遍,可眼前刺眼的一幕,还是让他绝望了。
涂袄袄跪在林清时身前,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帮他挡住刺眼的光线,两个人的校服外套扔以及各自的蝴蝶结和领带,都扔在地上。衬衣扣子也解开了几颗,两个人脸上都有汗,喘气的声音也比平常重上几倍,加上影音室的味道,池冉整个人震得脑子都疼。
尤其在他看见林清时下身疑似凸起的部位时,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可怖起来。
曾经在林清时面前保持的沉稳温柔全都成了碎片,暴躁的戾气夹杂在y-in冷的目光里,和刚才视频里张扬的池冉,很像。
什么呀…林清时,我这么捧着你宠着你,你就回报我这个?
下午明亮的光线照进屋内,和光线一起的还有暴怒的池冉。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涂袄袄的眼神也没有一点退缩,她把林清时的脸和耳朵捂得更紧,只说了一句话:“池冉,你能不能滚啊?”
“涂袄袄!你他妈抱着我的人还想让我滚?!”
池冉两大步就走近了他们,恶狠狠地就想把涂袄袄甩开,只是他才刚刚靠过去,一只丝毫没有力气的手就轻轻地阻止了他。
就在池冉因为林清时而分神的时候,涂袄袄适时地踹翻了池冉,怒火被平息在力道上之后,剩下就只是无言的讽刺:“你不走,我们走,麻烦池大少爷以后别再来招惹他。”
林清时的阻止和涂袄袄的武力让池冉眼睁睁看着两个人离开,憋屈堵在心眼上,让池冉更加暴躁了。
…
林清时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宿舍,涂袄袄只能帮他在学校边上的快捷酒店开了房。
躺了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他才把自己想了个清楚——托了池冉得福,让他真真正正明确了自己的情感x_i,ng向。
过程中的甜蜜和痛苦势均力敌,但最终却也只给了一一个让人无可奈何的结局。
一个替身的烂梗,一个让人感到非常不愉快的理由,碎掉了林清时对池冉的希望。
走在回校的路上,林清时疲惫着——如果信任这么轻易就被辜负的话,那么池冉对他来说也终究是一个仅仅止步于“同学”的身份了。
他以前一个人,不是也过得挺好的么?
回校之后的几天,林清时对待池冉就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平静淡漠,比陌生人都不如。
第一天,池冉给他时间,不打扰他,而且等他。
第二天,池冉开始焦躁。
第三天,池冉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周一的影音室是池冉这几天扎在心脏大动脉上的一根刺,是要干脆利落地拔下刺,让他不停地流血,还是告诉他,那根刺只是你的幻觉?
主动权只在林清时那。
池冉觉得自己的思想要被割成两半了,一半忘不了林清时和涂袄袄的那一幕,嫉妒和占有欲让他红了眼睛,而另一半,则害怕那就是事实。
解释没有等来,质问没有等来,池冉只等来了林清时的调宿舍申请,那个人用无声的沉默提醒他,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那一种。
…
调宿舍神情是林清时在周四放学提的,整整三天,他和池冉彼此之间被“空气”堵得严严实实。
班主任听到林清时要求的时候有些惊讶,疑惑地向他询问:“你和池冉后来关系不是蛮好的么,我们都挺开心你能找到一个合得来的朋友,怎么才两个月就不行了呢?”
林清时听到这话的时候晃了下神,只能无奈地敷衍班主任:“也没有很好。”
一开始就不坦诚,怎么会好呢。
办公室的门关得不严,这边班主任刚想继续找理由劝他,池冉就直接带了门进来。
他的脸色是林清时不曾遇到的黑沉,态度也是最最可怕的y-in沉。
他不由分说地把林清时拉起来,留下一句“老师,我们自己谈。”之后就拽着他往外走。
池冉的手劲很大,林清时一路上光想着怎么挣开,压根没有注意池冉把他带到了哪。
“砰”地一声,厕所隔间的关门声唤回了林清时的思绪。
直到这会儿被堵在男厕里,他才后知后觉了现在这么个状况。
因为不常有人来,男厕的环境并不差,可还是让林清时的脸色唰地白了下来。
林清时疯狂地掰开池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