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境?”

无名微叹:“人人都以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返朴归真为武学至高之境,然某得墨家功法指引,却感其上还有一境。如今某瓶颈已至,仿佛随时可再进一步,却连前进方向也无从得知,实知离突破相去甚远。修为不得寸进尚在其次,只某心中到底不畅快,似有淤塞。想来,帮主会给某些许建议。”

“这些日子,我亦在悟道,虽心中有感,到底难以言喻。如今,我只能告诉无名兄四句话,这四句话,亦是我一时之感,曰:天地气交,本源一体。天人合一,摩柯无量。我不知它从何而来,通向何处,故而算不得是顿悟。”

无名听闻这话,当下沉默不语,静静思索了起来,终感困惑。

嬴政见状,在水盆中净了手,取过一旁秦筝,试着拨了几个音符:“音律通禅,禅中有韵。如今你我既困于此道,不若暂听一曲,许能寻得些出路。”

这秦筝是按秦时的模样制的,与如今的筝有些不同。嬴政垂下眸,抚上筝弦,忆古思今,心有所触,出手便是一曲《蒹葭》。漫漫长河,秦风低回,溯洄从之,寻寻觅觅。所谓伊人,在水何方?

流水泠泠中,此意已及。

听着门内的筝声,聂风莫名的有些难过。他们做了师父这么久的徒弟,竟还不知师父会弹筝。门内的师父,离得那样远,远到在他们间拉出了一段仿佛永远也不可企及的天堑。

步惊云则是双手抱臂,愣愣地看着天边流云,亦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袭遍了他的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筝声散去,余音缭绕,无名久久不语。此中意境,非一时半会儿能够全然感悟,需好生琢磨。

须臾后,嬴政收起了秦筝:“无名兄,你看聂风如何?”

无名脑海中勾勒出那个一举一动柔和如风的孩子,点了点头:“是个可塑之才,更难得的是,他遭逢巨变后仍心存善念,怎么?”

“他选择墨家兼爱之道,我修法家霸道,虽说两者亦有共通,但终是耽搁了这个孩子。如今你已有所成,于兼爱之道上颇为畅通,我欲让他拜入你门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无名暗忖自己得嬴政所赠功法,嬴政荐徒,不好推拒,又见聂风心x_i,ng资质俱佳,想来日后不会为祸众生,便欣然应允:“如若那个孩子同意,我没有意见。”

“如此甚好。”大道之上,良师难求。在嬴政看来,能在自己所追求的剑道上更进一步,聂风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然而,当他将聂风寻来,把此事告知聂风的时候,一向乖巧的孩子立时便红了眼睛,死死地攥着嬴政的衣袖,泫然欲泣:“师父…师父不要风儿了吗?是风儿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嬴政有些讶异,蹲下身与聂风平视:“你为何会如此作想?”

“……”聂风不答话,只是攥着嬴政的手又紧了几分,眼中的光彩却在逐渐暗淡。

嬴政轻拍着聂风的头,以示安抚:“告诉朕,为何不愿拜无名为师?风儿,莫不是不想探寻大道了?”

自古以来,为求大道而去国离乡者不计其数,再自然不过。且在嬴政想来,自己并非聂风亲父,他对自己或许会有不舍,但也仅此而已。因此,他十分不理解聂风的惶然与忧伤——简直如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兽。

聂风摇了摇头,忽然扑入嬴政怀中。他与嬴政从未如此亲昵过,但嬴政已顾不得这些。很快,嬴政便感到衣襟上又s-hi又热,一个带着哭腔的软糯童音从他身前闷闷的想起:“师父,风儿不能跟着您学吗?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

“无名比朕更适合为你之师。”

“但是…风儿不想离开师父。”

无名看着眼前这一幕,开口道:“收徒之事,亦要讲究缘分。若是当事人不愿,终是不好强求。某观帮主与聂风师徒情份甚笃,想来继续由帮主教导聂风也并无不可。”

紧赶慢赶赶到的泥菩萨听了这话,立刻借口:“这话说得好,太对了!老师不仅要负责传道授业,更要关注学生的心理啊!事倍功半的事坚决不能做!忽视学生身心的行为是要不得的!”

最重要的是,老大你把风云送走了,谁来为你打天下呀呀呀!不打天下他的主线任务怎么办啊啊啊!

……好吧,虽然说现在天下会的能人真的不少,虽然说他自己对‘得风云者得天下’的气运之说也不怎么相信,但这种事,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吧?

一旁的小火猴一脸嫌弃地扯了扯泥菩萨的裤腿:‘喂,露r_ou_了。’

泥菩萨置之不理,继续唾沫横飞,小火猴实在不忍直视,在他的小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都说你露r_ou_了!听没听到!’

“……”泥菩萨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穿着单衣就跑了出来,一激动之下,领口开了些,白斩j-i似的身材暴露在众人眼前,一阵冷风吹来,颇为楚楚冻人。

见四个孩子愣愣地看着自己,泥菩萨心中哀嚎一声,将头深深地埋入了掌间,捂着脸逃走,看他那架势,恨不得能立时在地上挖个坑跳下去。

眼见着泥菩萨绝尘而去,断浪莫名奇妙地问秦霜:“他到底是来干吗的?”

秦霜也是一头雾水,摊了摊手:“不知道。”

视线转回到聂风身上时,断浪神色复杂了些:“你说,师父会把风送走么?”

“我也不知。”就像他们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师父居然会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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