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老不死是真的?”虽然一直这么传说,但毕竟楚然是个接受过科学知识教育的人,很难真正相信有这种人的存在。

无觞点头:“你应该见过他受伤的样子吧?”见楚然点头,于是接着说道:“就算把他切成一块一块,应该也是能拼回去的。”

喔!这么无敌!楚然忽然对他有肃然起敬的感觉。即使作为神族一员,他依然对自己寿命极长这一点没有存在感,毕竟年岁还小。但那种回复能力,该说是神族好,还是说妖怪好?“帝千岁到底是哪一族?”

无觞说:“苏摩族。唯一一个。所以根本没有书上有记载他的弱点。”

楚然霎时觉得帝千岁是某种稀有动物,濒临灭绝。回想起跟苏摩有关的记载,大多是关于这个擅长使用药物的神族有哪些传世的毒药奇药罢了,至于他们究竟在哪里,有什么特征却完全没说。“砍不死,那能不能火烧那?”楚然想起了吸血鬼,不老不死,还一直有极强的愈合能力。

无觞说:“不行,恢复的会更快。”

“你试过?”

“试过。”

他还没决定杀了你,果然是因为你很特别吧?楚然心里冒出这个念头。

“到底有没有杀死他的办法?”

“应该是有。”无觞顿了顿:“只是我还不知道。”

毫无胜算的感觉。楚然作为健康人,自动自觉的承担了找洗澡水的工作。

“无觞,你的药那?”完全没在随身的行李里找到那个药粉,楚然不禁奇怪。

无觞语气有些无奈,说:“根本没打算中途停留,所以没带。”

好吧,当我没说。不过能洗个热水澡也是难得的享受了,这几天在外面洗池塘实在是煎熬。

夜晚的虫鸣有些吵人,让楚然更是焦急。无觞的疼痛就像那些伤口也撕裂在他心里一般。那种帮不上忙的感觉太糟了,加上脑袋里又乱成一团,楚然只觉得体内真气都乱了。

意识到的时候,楚然马上就跑出了院子。无能为力的时候至少不能添乱吧。

朝着月亮的方向,用轻功在屋顶疾走,街上偶尔有看到的人大概也会只会觉得自己眼花了吧。如果不把这种情绪宣泄出去,自己一定会崩溃的。只能顺应身体的感觉,不断的从这边跳到那边。身后还是有尾随的暗卫,无上门的,千岁山的,或许还有梅宫的,远远地跟着,不靠近,也勉强不被甩掉。

楚然忽的停住,改变方向向暗卫那边掠去。一道掌风,立刻有一个人被掀翻,掉落在地上。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都离开这里。”楚然现在周身的气息寒得像冰。

无上门的人很听话的抱拳离开。剩下的却还是立在原地不动。

可恶。楚然又一次攻击,那三五个人只得纷纷避开,却难免被真气所伤。似乎每一次宣泄都会让自己的心安稳一些。楚然不再限制真气的运行,反而让它们统统都释放出来。一时间周围都形成了真气的风刃,刮得几人的衣服都破烂不堪。就算风刃已经切断了头发,仍然没有人退缩。

楚然真想问,你们是真不怕死吗?

就在他还要提升力量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

“音儿,你在做什么?”

仿佛只是一句话,就熄灭了心中的怒火。沉稳到近乎有些低沉的声音还透着隐隐的压抑,如果细细看去,应该会看到无觞额头上的汗珠吧。只是在这个月夜,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中一般。

“你的真气太乱了,”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覆在楚然背上,另一只手则随意的挥了挥。刚才还在死亡边缘的几人匆匆散去。带着安定作用的凉气顺着后背爬到四肢,慢慢把刚才还乱跑的气息抓住,然后拉回丹田。

楚然的注意力全在那只手上。有些s-hi润,但却绝对不是汗水。

无觞的伤口还没有好。

那恐怕是血。

连忙转身,说道:“我自己来。你怎么跑出来了?”

“只是看看你忽然出去是做什么。跟他们没必要发那么大脾气。”垂着的眼角不知道闪着怎样的光。

无觞比以前更平和了,或者说整个人呈现一种难得的稳定和坚不可摧。这种冷漠和坚强让人完全想不到他身负剧毒,也让人更加捉摸不透。

以前楚然觉得他虽然表情不多,但总的来说却是好懂的。

不喜欢别人靠近。

不喜欢别人挑衅。

对喜欢的东西有占有欲。

对感兴趣的事情才比较有耐心。

面对特殊的人才会表现出难得喜怒哀乐。

对不在意的人会连表情都难得给一个。

但现在的无觞却并不怎么让人明白。

有些曾经明确的界限,如今看不分明。

而且更重要的是,曾经对夜靡音牢牢捆住的那种感情,仿佛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是一夜之间。而是跨过了不知多少昼夜之后。

如果单纯是感情的淡漠,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无觞却总是给他一种深沉似海的感觉,关于夜靡音的一切,都被他打包封好,丢进海底,还顺带压了许多石头怕它浮出水面。

越是探究,越会觉得窒息。

“我再怎么样都是小事。快回去吧。”你如今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到处奔走。虽然被绷带缠着看不出端倪,不过那双手,恐怕早就能让常人痛不欲生了。

无觞抿起嘴唇,不说话,只是看着楚然。“音儿。你的身体从来不是小事。”他说完,就要掠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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