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怨恨,比如……可那双眼里什么都没有。同样是黑色的瞳孔,他的瞳孔沉如墨池。菱鸿知道自己输的很彻底。特别是看到优昙公子腰间别着的那个梅花形状的玉石。梅花的鸣苘,梅宫的象征,也是宫主从不该离身的物什。菱鸿从书上了解它,却没机会看到它。等他看到它了,他已经失去了得到它的机会。

好在优昙公子似乎对梅宫主没有兴趣,每日不出别院,就算出来也是有人陪同。菱鸿的怨恨留在心里,一心一意的讨好梅易初。这一天也是一样,早早的沐浴后坐在房里熏香。梅宫的人都喜欢用梅花味道的熏香。美好的夜晚都从这味道开始,到它们被满满的麝香味道替代为止。然后就在半昏迷的状态下进入梦乡。菱鸿以为自己又结束了平凡却挺美好的一天。可惜,就在他开始做第一个梦之前,身边的那位宫主大人就起身了。菱鸿伺候惯了,身边有动静也会跟着醒来。眼见着梅易初没有睡意的清醒,立刻意识到有什么事情。

只听院子里一阵响动,接下来就是一声轻呼。梅易初伸手拉过一件中衣裹上,就冲了出去。菱鸿也只是愣了愣,随着他出门。黑夜中,优昙公子的身影依然清晰可见。明明是颇为黯淡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依然好像招惹了月辉的全部光华,熠熠发光。梅易初上前直视他,然后伸手揽过优昙公子的腰:“死撑什么?你要吓死别人才甘心吗?”

菱鸿没听过梅易初这样说话,虽然是带着生气的怨,却不难听出恐惧和担忧。

优昙公子的脸似乎有些苍白,还是咧出一个笑容:“我有事找你。”

菱鸿望了望月色,这个时候有事?立刻脸色不好看了。梅易初直接拉他进房,一眼都没有看向菱鸿。咬了咬嘴唇,还是垂着眼跟了进去。反正优昙公子身边的那个月河还在,不会有什么大事。谁知刚进门,优昙公子就猫了身子开始咳嗽,几乎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那种程度,让菱鸿一惊。

梅易初和月河在一边帮着他顺气,轻拍后背,又踉跄的拉着他坐下。优昙公子却还是无法遏制,那声音撕心裂肺,让人怀疑他是否还有进气。菱鸿想到自己好像也有这样的时候,被人玩够了丢进河里,意识恍惚着泡了三天。结果差点一命呜呼。该不会……菱鸿一瞬间产生了一点同情,却还是被马上到来的冷漠压了下去。他定了定神,去找点茶水。

梅易初拉过楚然的手腕摸了摸,然后沉默着不说话。月河不敢出声,生怕一个不小心,把楚然惊吓到。而楚然,正大口得喘气。一时间只有他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

“我想明天就看到玉王爷逼宫。易初,你能做到吗?”

梅易初看了月河一眼:“这么着急?”

楚然转过去看月河:“把暮歌找来。”

月河点了点头,也出去了。梅易初听到周围的脚步声都消失了,才说:“真不让人省心。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去宫里的。”

楚然说:“我现在好像明白一点了……但还不是太明白。”

“逼宫能让你看到什么?我觉得你要是有这时间,不如去把那只狐狸的内丹吃了。”梅易初觉得自己的建议很好,如果是他,他一定会这么做。但他也知道,因为是楚然,所以那只狐狸太幸运了。

楚然摇头:“这事你不用担心。在我得到答案之前,我不会让自己死的。”

梅易初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楚然这么说了,就有他的道理。不过月河的担忧眼神不像是伪装的,也就是说楚然瞒住了他?有意思,看来楚然还是有点以前的样子的。正想着,月河带着暮歌回来了,而菱鸿也端着顺气的药茶走进来。梅易初起身,说:“看来你就是诚心让我今晚不能睡了。也罢,我去帮你走一趟吧。”

楚然给他一个笑容,梅易初了然的点头,心想这到底是谁的房间啊?菱鸿自觉的站那不是,走也不是。一时错愕,却被梅易初顺手拉了出去。

“宫主……”菱鸿想说点什么,却见梅易初的眼神凌厉的就像即将捕食的野兽。他看着刚刚走出的房间,一字一顿的说:“这孩子还是一样倔强,真不知说他什么好。”说罢,又低头看菱鸿:“要是他像你这样,懂得该软弱的时候软弱,该哭泣的时候哭泣就好了……”

菱鸿说:“优昙公子身份高贵,自然不能随意发泄情绪了。”

梅易初轻笑一声:“不过总算知道找我帮忙了……真不容易。菱鸿。”

听到他召唤马上抬头,却被他揽到怀里。菱鸿不自觉的体温上升,却听到梅易初的低喃就像情话一般:“如果你想在他身上动脑筋,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得好。不然,我不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哦……”冰冷的声音让菱鸿目瞪口呆,只能站在原地看他飘然离去。无论自己用什么手段争宠,梅易初都不会责怪自己……看来,这个优昙公子,确实是梅易初最关心的人。

暮歌一脸y-in郁,直接提出了反对意见:“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我不知道公子想做什么,希望公子明示。”

楚然说:“如果不知道故事的结局,就会特别期待它的结果。所以我想看看,究竟我能期待到什么。暮歌,我只要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暮歌皱起了眉,似乎在探究楚然到底有多少认真的成分。就在这一瞬间,她凝视的人竟然又开始咳嗽。楚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却从指缝中流出一抹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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