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温香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弧度, 带着轻蔑与冷笑, 温香轻轻拨开阮玉搭在他胳膊上的手, 身子慢慢往后退去。
阮玉想要上前抱住他不让他离开, 可是脚下却如灌了铅一般, 怎么都迈不开脚步,眼睁睁看着香香离自己越来越远。
突然一阵风吹过,香香的身体一片一片剥落,变成了满天飞舞的彼岸花,纷扬落下。
“香香……”
阮玉心头一阵刺痛难当,只觉整个世界都随着妖王温香的身体一齐坍塌剥落,直至凋零殆尽。
这时一朵血红的彼岸花花瓣,轻轻飘落至阮玉手心中,淡淡地异香扑鼻而来,阮玉心中一恸,隐忍多时的眼泪便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奔腾汹涌而来。
好痛,心好痛,根本无法呼吸!
阮玉就如一个溺水之人,挣扎着,想要伸手抓到一根浮木,可是根本就抓不到任何东西。
当温香抓完妖兽回来之时,正看到阮玉躺在草堆中,身体瑟瑟发抖,从温香的角度望去,正可看到阮玉眼角噙着的泪花。
鬼使神差地走到那人身边,想要俯身拭去那眼角的泪花,却在即将触碰到那人脸颊的时候生生顿住了。
似乎因为一夜睡不安稳,此时这个人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白如瓷玉的脸上拧着几分痛楚之色,下面是一管修长的玉颈,衣服领子微微敞开,可惜清晰地见到那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抖动着。
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诱惑,如同漩涡一般,能将人的灵魂给吸进去,然后用溺其间,无法超生。
好想伸出手去,轻轻抚平他那眉宇间的褶皱,好想将那人抱入怀中,跟他说:“我在,别怕!”
琥珀色的眸子骤然一缩,温香似打了个激灵般,猛地清醒了几分。
他最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见到这个人,情不自禁地就会产生那□□的yù_wàng。
明明他深爱的是狐王殿下。
对,好好想想狐王殿下!
温香闭上了眸子,想要回忆起狐王夭夭的容貌,可是满脑子却是阮玉的脸,凌乱的乌发、迷离的双眸、还有那因为情到深处而紧咬的一排贝齿……
睁开眼时,却见一股异香扑鼻而来,阮玉迷迷糊糊间还以为自己还身处开满彼岸花的黄泉边上。以致于温香站在他面前时,他都觉得这是一场梦。
“香香……”待阮玉完全清醒,他却看到温香正涨红了一张脸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他的双拳紧紧攥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下次不准在这里睡觉!”突然温香微微嘶哑地嗓音道。
啊!
阮玉微微愣了愣,突然心中微沉。连着荒草堆都不让他睡,莫非要直接睡在路边不成!
就在这时,温香突然凝眉闭目,屈指成爪,掌心中似有绵延不绝的灵力如破笼而出的洪水猛兽一般,朝四周荡开。
红衣黑发被他那强大灵力所震,相互纠缠舞动。香香本就生得俊眉无瑕,如今百年归来,较以前那年少模样多了几分成熟。
宽肩窄腰,双腿细长,乜斜的琥珀色凤眸带着无尽的魅惑,加上他脸上那冷冷酷酷的表情……
阮玉忍不住喉结上下咕噜两下,却听得似有巨木倒塌之声,只见旁边的树木被连根拔起,一根根飞了过来,在地上磊叠,不一会儿,竟形成了一个房屋的框架。紧接着又听得簌簌声响,那些荒草一根根拔地而起,纠缠舞动着,最后竟织成一定巨大的华盖倒扣在那木屋框架之上。紧接着又有树叶藤蔓飞了过来,在木梁之间缠绕着。
不消片刻,一座绿意盎然的小木屋便出现在阮玉面前。
“这……”
这屋子不会是香香专程为他建的吧!香香心里还是有他的。
不过下一秒,温香冷冷的话语便残忍地否定了阮玉心中的猜测。
“光天化日之下,四仰八叉地躺着,实在有碍观瞻!”忍着下腹难平的邪火,温香微哑的嗓音对阮玉道,“要睡觉请移步到那木屋!”
嗯!???
他一个大男人,衣服还裹得紧紧的,在这偏僻的稻草堆里睡觉,怎么有碍观瞻啦!
不过有个屋子睡,总比以天为盖以地为席来得舒服些。
这样想想,阮玉便不再介意温香那些不当的措辞。
阮玉想起了什么,正准备跟温香说话,转头却见温香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百尺飞瀑下,男子一袭红衣,任由冰凉的飞瀑之水打在他的身上。
已经冲了许久,可是下面的灼热却依然丝毫未减,强烈的渴望夹杂着无尽的yù_wàng之火,几乎要将红衣男子残存的一点理智全都燃烧殆尽。
蓦地摊开双眸,琥珀色的眸中布满了隐隐血丝。
“殿下……”男子低低呢喃,如同野兽极力压抑着的低吼,本来逼迫自己想着九尾白狐的那张脸,可是思想却不由他控制,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那个白衣修士雌伏于自己身下的销魂场面。
终于,红衣男子破罐破摔般,伸手往下,一边想着他狠狠干那个白衣修士的场景,一便任由身体火热的yù_wàng被飞瀑之水冲刷入脚下的碧水寒潭中。
……
阮玉腹中饥饿,便学着温香,脱了鞋袜,趟入溪流中,想要抓几只鱼来吃吃。
冰冰凉凉的河水从小腿上流淌而过,此时已经灵力全失的阮玉,只能如凡人一般在河水中摇摇晃晃地走着。
有几只鱼快速地从阮玉身边游过,他心中一喜,伸出双手去捉,可是才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