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他自己盖的那座草屋门口,丢着不少东西,有被子,有碗筷,还有他挂在窗上的那串风铃。看上面的灰尘和落叶,很可能他刚走,季芳泽就把这些东西给扔到这里来了。

叶澄躺在树底下,透过斑驳的树叶晒太阳:“啊,这下可有点难办了。”

傍晚看着季芳泽面无表情地和自己擦肩而过,然后重重摔上了门,草屋都差点散架了。叶澄夜里像刚开始一样去翻窗,发现里面竟然锁了。

这两天他一直在烦这件事。

好友满脸不耐烦:“你c,ao那么多心干什么,你又不是他爹。”

在他看来,这件事只能用八个字来j-i,ng确形容——“小兔崽子,不知好歹”。

叶澄用手挡住直s,he他双眼的阳光:“我虽然不是他爹,但他却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怎么了?”

叶澄一本正经道:“小孩子有特权嘛。本性又不坏,发发脾气怎么了?”

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模样,享受被宠爱,被陪伴,就算要严厉教导,也实在不必采用这样的办法。三师叔的那套老办法,是针对年纪大些的人的。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这哪儿能静心,不把人逼疯就不错了。

“说真的阿澄,大师兄的位置不适合你,你更适合去当老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叶哥就是这么个圣父心过剩的人……他给自己的定义是,季芳泽的监护人。

晚安!

第146章

晨光熹微, 清隽修长的少年站在树底下,神情专注地仰头看天,好像天上写着什么得道飞升, 种族兴亡的大秘密一样。

不远处草屋的门打开,一个小孩子提着一只水桶, 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一直到小孩子的身影从山道间消失, 叶澄的肩瘫下来:“谁能告诉我, 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孩子,为什么脾气会这么大?”

一个人倒挂着从树上露出头:“师兄, 要不我刺你两剑,你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晕倒在他的门口,我就不信他还能无动于衷。”

叶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谢谢你了,但是我怕我会忍不住还手。”

“噗嗤”的笑声接二连三地在周围响起。

叶澄无语:“你们偷偷看热闹也就算了,没必要这么嚣张吧?”

最前开口的那个师弟还摇摇晃晃地挂在枝头, 口吻故作哀怨:“师兄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对新师弟这么温柔可亲, 对我就这么冷漠无情。”

叶澄踹了一脚树,把上面的旧师弟踹了下来:“如果你今年也七岁, 我不仅能对你温柔可亲,还能对你‘柔情似水’。”

……

季芳泽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悠长而沉静,但是他的眼睛却睁着。

他睡不着。

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吃火炭长大的,手脚热得要命, 只要他在,整个屋子都是暖腾腾的。等到季芳泽自己睡被子的时候,却怎么也捂不热。

那串风铃被他扔出去了,所以窗边的星海也消失了,唯有月光透过白纸窗,不远不近地打在季芳泽床前不远处,更显得屋子里凄清幽冷。

他今天傍晚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叶澄,旁边的那个草屋也没有光。

叶澄走了。

挺好的。

按理说,他应该巴结叶澄。虽然他还不知道叶澄的具体身份,但季芳泽又不傻。莫凡是什么样的人,平常谁的面子都不给,脾气最是严苛,叶澄能在破云峰来去自如,甚至将自己带下山,却没有任何人来指责干涉,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如果他聪明,就该在叶澄面前表现地乖巧一点,讨人喜欢一点。季芳泽虽然年纪小,这样简单的利害关系,他还是明白的。

但是他不想。

他一直告诉自己,是因为叶澄太聒噪,但是现在叶澄离开了,他孤零零地躺在黑暗中,终于承认内心的想法。

以前一直睡冷被子的人,暖和的被子睡久了,再被打回原形,就会比原来更难熬。这种恐惧甚至比冷被子本身更叫人难以接受。

叶澄只在他身边陪了三个月,他就无法再像以前一样独自好好入眠,如果是半年,一年,甚至更久呢?终有一日,叶澄是要离开的。那一天之后,他该如何自处呢?

季芳泽其实没那么生气,他也知道自己没资格生气。他一直不理叶澄,只是希望叶澄现在就离开。

他已经过得够倒霉了,不想再让自己日后变得更倒霉。

今天叶澄真的离开了。

然后他躺在床上,突然觉得,今晚比过去那十多天还要冷。

他待在黑暗里,漠然地看着床前那片惨败的月光:没关系,他总有一天会重新适应,适应孤单和寒冷。

就在他准备闭上眼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了好像哪里不太对。

床前的那一片月光下,突然开始有了y-in影起伏。

刚开始是一只小老鼠,长着长长的胡子,摇头晃脑地有点可爱,从他床前飞快地溜了过去,紧跟着是一声“喵呜”,一只小小的幼猫踮着脚,跟在老鼠身后慢慢踱步,跃跃欲扑。

越来越多的动物在那片月光中出现又消失。

雄鹰盘旋着飞过,伴随着叫声,下面有马群肆意奔腾;一会儿,又变成了鱼儿在荷叶间嬉戏,一只白鹭猛地冲下去,吓得鱼儿们四处逃窜;小鹿在溪边饮水,突然听到母亲呼唤的时候,欢喜地跑回去,和强壮美丽的母鹿依偎在一起。

等到孔雀都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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