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世家闺秀,知书达理!南宫霁不禁又多落了一眄在这娉婷少女身上,见她明眸善睐,娉婷静姝,一言一止皆显端重,与自家幼妹放于一处,乃是一静一动,一张一敛,原是相得益彰。

一笑转过头,却见二弟正呆呆望着眼前人,但她一回眸,却又忙不及移开目光,脸色瞬时转红,却似做错了何事!南宫霁心内自已明了!

回到福渊殿,李夫人已起身一阵,问起方才何处消磨,南宫霁如实答来。

李夫人道:“璧月素来性直口快,不藏心机,便是这不藏不掩的性子,才真正讨人喜。何况她之言,也非全不在理,所谓生死祸福,皆由天意,吾礼佛日久,倒也看开了,你又何必日日殚竭,教旁人看去,皆随你不敢开颜,如此这宫中可不要哀色一片!”

南宫霁忙称罪。

李夫人叹了一声,道:“实则说来,我更替你忧心,你在大梁时历艰险,我日日忧你但有个长短莫测。。。”

南宫霁忙出言宽慰:“吾自入梁起,乃与太子同砚席,教引为莫逆,他登位后素来于我多加维护,吾才得常安。娘娘因而无须多虑。”

李夫人闻言才似宽慰一笑:“果真如此便好!你爹爹已有言,待大梁西北战事平息,便酌情上疏求许你归蜀!若此事终成,为娘心头的这块大石便也能落地了!”

南宫霁心内一声苦笑,实不知如何答言,只得顺着母亲之意,轻一颔首。

但闻母亲又道:“然除此,尚还有一事,若你能顺了为娘之意,吾便再无憾了!”

南宫霁惶惑道:“娘娘但有吩咐,孩儿自无所不从!”

李夫人点了点头,道:“你身侧空虚,也有时日了,吾欲替你物色一身侧之人,你意下如何?”

南宫霁一怔,迟疑道:“孩儿尚未想过此事。。。”

李夫人道:“想与不想,终也是必行之事!须知,斯人已去,再于旧情上过多缱绻,不过徒增烦恼。你与朝云所以有此结局,到底还是于彼此不甚知,当初小儿女,但凭匆匆一面,初相悦便以为深相知,草率定计,实有不妥!此回与你物色之人,乃是在我跟前长大的,品貌心性,皆无可挑剔!若与你结成连理,定然琴瑟和谐。”

南宫霁闻言,心下已有所猜,便道:“娘娘所指,可是宇文柔素?”

李夫人点头笑道:“你我母子,果是连心!柔素性敏端重,与你正是天作之合。”

月初起,独自凭栏,南宫霁心中千头万绪,个中滋味,难以言说。

母亲之言犹在耳,然眼前又浮现起许多过从:与朝云间的千丝万缕、情怨爱恨。。。今日园中粉衣少女那纯真无邪的笑颜、二弟流连忘返的眼神。。。果真教人百般为难!从母之意,却非出自真心,实怕有负佳人如玉年华,更恐伤手足情义;有心成全他一对佳偶,却又有违母意!

无奈对月嗟叹:凌,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实则殊不知当下千里之外,汴梁宫中那人,也正一筹莫展,摩挲着手中的玉鱼来回踱步,忽觉耳根一热,却不知是何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为之前补过!另一更在今晚9点前后,以后的更新都放在晚上9点,请知悉!

第82章 传信

汴梁城中。

杨稹北去将有大半月,终于回朝复命,可惜传回的并非佳音。

赫留宗旻对南朝给予之回复,当殿未置可否,杨稹欲再请入内陈情,却屡遭敷衍回绝,之后得知靳主已出宫狩猎,短时内恐不会归!因怕此行耽搁日久,引朝中不安,只得先行回朝复旨,再商后计。

好在此行尚不算一无所获!当日在上京,靳国接伴使萧铎与杨稹甚相投,因而私下相告,此回北朝乘人之危,实乃北相述律碁之意,其力主即刻举兵南下,能取中原自好,若不得,但有地掠地,有財取财,总之,是欲乘此时机谋利!而此议也得北院一干掌兵军将附和!只是南相萧达舆极力反对,言此为败盟,且南朝疆土辽阔,实非好取,而兵事一旦兴起,无论胜败,必劳民伤国!

靳主且也踌躇了些时日,但见二相依旧各执己见、寸步不让,甚是烦恼。后由庆王出面,提了一折中之法,便是索地!而靳主毕竟受过南朝大恩,想此举如何也难脱负义之名,因而于心难安,当下避南使而不见,便是怕受诘问。

看来,赫留宗旻确实未曾全忘当初情谊,只是要如何,才能教他更多些思旧呢?越凌着实苦恼。

阖目倚在榻上略一养神,即刻身上便多了层薄衾,以为是哪个黄门,睁眼才知是元适,诧异道:“汝怎还在?”

元适以为惊了驾,忙退后请罪,禀道:“天色这般晚了,臣听闻陛下尚未用膳,因而不敢离去!”

越凌起身:“甚么时辰了?”

答曰:“将戌正了。”

越凌笑了笑:“尚早!”

元适蹙眉低头:“此刻外事多扰,然愈是如此,陛下便更应保重圣躬才好!”

越凌自不欲听他絮叨,便命传膳,面上却愁云未去。

元适道:“昨日臣听闻,我朝大军已攻克盐州,想来不出时日,便可克兴庆,实是好事!”

越凌闻之面上稍一轻,然只片刻便又黯淡下:“你只道有好事,却未尝闻听坏讯么?北朝大军已将兵临幽燕城下,你道朕要如何开怀?”

元适一怔,迟疑道:“听闻杨学士一再自请再往北游说靳主,以教他放弃索地!若成,则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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