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吾先是皱眉,随后又道:“那你去吧,跟他好好说,要是没做过的人,自然不怕鬼敲门。”

戎翼领命而去。晏迟见他带了两个羌族少年往旁边的初晓阁去了,便问道:“去问江公子了?”

他的目光平和而温柔,却让人有一种无可遁形之感,东吾心里一颤,总觉得好似晏哥哥什么都知道了,他转过目光看向对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道:“只是随处看看,东西虽然不值钱,可上面刻着我的r-u名,落到旁处,总归不好。”

晏迟看了他半晌,心中已有一些预料。但他未曾深想,以为东吾不过是想些如昨夜般胡闹的法子来出气,等他小孩子的性情平了,江情也知道东吾不好惹之后,两人的相处倒能更平静安逸一些。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初晓阁那边传来喧腾吵闹之声,晏迟心道果然如此,见东吾率先过去,便忍不住扯着他说了一句:“他现在正当宠……”

“我管他受不受宠。”东吾回眸之刻,眼里的锋锐之色险些没收住,等到瞬息之后,那双漂亮的眼眸里仍旧是干净明澈、天真任性的。他看了晏迟一眼,忽地道,“晏哥哥放心,我只是问问他。”

他走得快。晏迟只站在初晓阁外,由阿青陪着,没进去看此事究竟如何。他听到里面骤然而起的争辩声,忽然感到一股奇异的疲倦。

他才到现在这个位置,就已经觉得难以招架了,那么位于世上最高峰的殷璇,又要面对些什么惊涛骇浪。

晏迟略微笑了笑,跟阿青道:“进去看看?”

阿青愣了一下,犹豫道:“里面恐怕有些吵闹,哥哥身子重,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吧。”

晏迟也不强求,点了点头,道:“好。”

正当这句话落下之时,里面传来了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晏迟垂下了眼,轻声自语道:“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不是应该整个真的傻白甜(?)

思考。

第52章 处处荒唐

一片狼藉。

砸碎的花瓶碎片, 满地的清水和残枝,散落地面的红色花瓣被践踏踩碎,漫出汁液。

珠帘扯乱、满地珍珠滚落。

一个人影逆着门帘外的光芒, 轮廓虚虚地投映下来。棕色的卷发落在肩头, 眸光从高处望下来, 眼眸间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江情。”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随后慢慢低下身, 目光转而与他平视, 视线停落在对方发红的脸颊上。

“赝品, 永远是赝品。”

他的手上拿着那串突然出现在初晓阁的红玉手串, 内侧刻着一段羌文, 但上面并非是东吾的r-u名,而是别的含义。

“就算你要拿其他的东西来掩饰、搪塞, 遮盖真相。”东吾慢慢地道,“也能让人一眼分辨出来,孰真孰假。”

江情仰首望他,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忽地问道:“你对我动手,不怕受罚吗?”

他将自己心中最脆弱、最不容发现的地方死死的压住,将被这一句“赝品”挑动得鼓噪炸裂的心音拼命压下去,显露出表面上的平静——与晏迟的神态很相似的平静。

东吾盯着他道:“罚我啊?我是什么身份, 你觉得陛下能为你罚到什么程度。”

他站起身,扫视了一眼满屋跪下俯首的侍奴,看向角落里幽幽燃起的熏香, 旋即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我说要打你,就一定会打你。江公子,以后不要碰别人的东西……任何东西。”

这是东吾第二次打他了,他低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第一次的试探,罚了他佛堂罚跪和抄佛经,这一次的借口顺理成章,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陛下要捧着他,怎么能没有垫脚石可以踩呢?东吾想到一半,脑海中重复地想起那一日在宜华榭外,与殷璇相撞的刹那,他窥探到的那双眼眸,尊贵而又优雅。

她的眼眸里面有无尽的柔情,却在迈出那个屋子的刹那尽数消退,眼中再度凝结成冰。

他的心火骤然涌起了一刹,也在下一瞬湮灭成灰。那种如同年少心动的情绪只留存了短暂的瞬间,随后便慢慢地风干零落、化为灰烬。

东吾没有再看他,而是转过身,让戎翼掀开门帘。在步出初晓阁的刹那,漫天明亮的光线一同涌来,映照在他身上闪闪发光的纹绣之间。

他看到晏迟站在外面等待。长发收拢在银色发箍之间,青丝缱绻地滑过肩头。那件比天边烟云更柔更淡的衣衫,随着煦日微风慢慢地拂动,似一缕随时欲散的炉烟。

他怔了一下,随后扑到晏迟的怀里,闭上眼睛将眼眶里的酸热忍下去,委委屈屈地道:“他偷我东西,又不认账。”

这话说得听起来十分坦诚,如若不是方才显露出一丝锋芒和锐利的话,东吾的可爱柔软几乎与寻常无异。他抱住晏迟,红着眼睛道:“我不想跟他住了,我心里不舒服,哥哥……”

晏迟抬起手,掌心悬停在对方柔软的棕色卷发边缘,在半空停顿一刹,随后慢慢地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发丝,低声道:“你做得已经足够了,东吾。”

东吾抓紧手中的衣料,连呼吸都停了一刹。他抬起眼,看进晏迟的双眸间,什么都没有说。

————

延禧宫的热闹的确很有趣,两天折腾了好几件事,阖宫尽知。

良卿千岁因为丢了东西,在江情那儿找到的。因江公子是个高门贵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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