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嗯了声,听着屋内传出的笑语,脸上的焦急之色更浓,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侍女,抢先走了进去。只一眼,她便看到穿着紫衫斜靠在榻上,正漫不经心染着指甲的皇后。几个身着彩衣的侍女伺立在两侧,时不时轻笑着讲个笑话。
她急声道:“圣人如何了?可有什么消息?你怎么不去伺候在圣人身侧,还有闲心留在这里?”
屋内的侍女乖觉地退出去,只留下皇后同老妇人一起。皇后看着老妇人嗤笑一声,道:“阿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倒是想去圣人跟前,可圣人愿意见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那个女人死后,圣人跟我也就是面子情。除了逢年过节庆典之类,平时恨不得没有我的存在,又哪有什么见到圣人的机会。”
老妇人不满道:“什么那个女人,绮娘是你妹妹。平时你任性便也罢了,圣人遇刺这种时候你怎么……”
皇后打断她:“她不是我妹妹,我亲妹妹早已死了,若是活着也决计做不出勾引圣人的事。”
“你……”老妇人气道,“娘跟你说过多少次,当时绮娘重病一场,醒来什么都忘了,连娘都不认得,更不记得圣人长什么样。她遇到圣人,要怪也是怪圣人存心欺瞒,骗了绮娘。事后你闹出来,绮娘不也听你的嫁入沈家,跟圣人一刀两断了吗?你怎么就过不去这个坎,绮娘都死多少年了,还念念不忘当年的事。”
“一刀两断?”皇后脸色y-in沉下来,“那沈倾墨那个孽种是哪来的?”
“韵娘!”老妇人喊了声,“五郎再如何也是你的外甥,身上流着卢家的血脉。”
皇后冷笑道:“阿娘莫以为我不知道家里的打算,沈五郎这个孽种刚从安北回来,阿耶便跟小弟商议要将小弟的女儿说与沈五郎为妻。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阿耶觉得圣人更喜欢那个孽种,想要两头下注罢了。家里倒是打的好主意,可你们以为那个孽种能看上顺娘?那就是个狼崽子,卢家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