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阑眉一挑,说道:“无妨,这一路劳烦各位大哥了。”
柳大哥摆手道:“是我们考虑不周。”他顿了一下,朝四周看了看,接着又道,“我们去林中抓上一两只山j-i野兔,二位在马车上坐着便好,坚儿留下看着,别让些生禽凶兽靠近。”
坚儿就是方才那驾马的男子,他闻言点了点头,盘腿坐在了马车不远处的树下,还真盯得紧紧的,双眼眨也不眨。
洛衾坐了快一整日,早就想出去透透气了,可那驾马的男子还在外边坐着,若是碰上难免会尴尬。
魏星阑暗暗看了她一眼,忽然弯着腰钻了出去,回头道:“我出去看看。”
祈凤闻言动了动,一副坐不住的模样,明摆着也想跟着去,可她还没站起身,就被魏星阑伸手抵住了脑门。
魏星阑笑了一下,“跟我做什么。”
“我才没有跟你!”祈凤哼哼道。
“别出来,外面有吃小孩的山j-i,ng,你个子小,正好让它一口吞了。”魏星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祈凤侧身便攥住了洛衾的袖口,后知后觉这女妖j-i,ng是在吓唬自己,气鼓着脸道:“你骗谁呢!”
魏星阑撩起垂帘的手一放,那薄帘又垂了下来,将她那身影给隔在了车厢外。
洛衾垂下了眼眸,却不由细细听起了外边的声响,只听见地上的枯枝落叶被踩得直响,魏星阑原本就虚得跟烟一样的气息越来越远了。
过了一会,魏星阑那声音响起,她问道:“你怎不和他们一起去。”
那叫坚儿的男子讪讪道:“柳叔让我留下看看。”
“这一路辛苦你了。”魏星阑又道。
“哪里哪里。”
“公子可有婚配?”
那人显然没料到魏星阑问得如此直白,他哽了一下,“你你我我”地说了半天,愣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是到年纪了。”魏星阑意有所指地道。
男子这才想到放在驾马时众人调侃他时所说的话,连忙道:“我对小洛姑娘并无……”
魏星阑“哦”了一声,“真不想同她说句话?”
坚儿面色绯红,绞着手指闷声摇头,双眼斜向了另一处,“能、能和姑娘你说上一句话,已是我毕生修来的福分。”
这话一出来,魏星阑险些笑出了声,她整个人都要被醋泡酸了,到头来这人竟对洛衾没意思。
坚儿那羞赧的模样把心思都摆明了,就差没在脸上写字了。
坐在马车里听着的洛衾越听越觉得不对,撩开垂帘一看,那驾马的男子脸红得都快滴血了,还时不时朝那魏二小姐看上一眼,果真是少年怀春。
她彻底坐不住了,总觉得心里头烧得慌,外边那站在一起的两人着实辣眼睛。
于是车厢的垂帘又被撩了起来,只是这一回从里边出来的,是洛衾。
祈凤愣了一瞬,连忙道:“姐姐,凤儿也想出去。”
哪知洛衾回头竟道:“外边有吃小孩的山j-i,ng。”
祈凤:……
今日是怎么回事,连仙子姐姐都变了。
魏星阑看着洛衾从马车上下来,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狐狸一样,她可不想给他人留念想,快刀斩乱麻地道:“我已有良人,我们家小洛姑娘也早有婚约了。”
洛衾脚步一顿,登时又不想走了。
魏星阑却径自朝她走了过去,说道:“走,带你去捉只野兔。”
这一行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灰头灰脸地从山林里回来,只捉到了两只山雀,而那原本该在马车上坐着的两位姑娘,却已经烤起山j-i和野兔来了。那山j-i和野兔肥美得很,而两人烤r_ou_的手法也过于娴熟。
柳大哥忽然觉得,他似乎弄错了什么。
……
到泷镇已是一日半后,魏星阑声称有故人在镇中,过些时日再自行回渔村。
柳大哥一时没看出什么端倪,便应了下来,和大伙采购些衣食用品去了,而魏星阑和洛衾则到了马市中,细细挑选着马匹。
镇上的马市较为简陋,里边卖的多是城里淘汰下来的马匹,毛色和骨相都不是太过出彩,一看就是次品。
这地方到处都是马粪,不免有些臭,洛衾蹙着眉,捏着袖口掩住了唇鼻,细细打量着马厩里的马,“看那匹黑马。”
马贩子留意到她的目光,笑道:“姑娘好眼力,这一匹可是我这最好的马了。”
魏星阑循声看去,也一眼看到了那匹马,鬃毛油黑发亮的,四肢健壮得很,一看就和马厩里的其他马匹不大一样。
马贩子接着又道:“不瞒两位姑娘,这马是我在林中时无意看见的,似是被人丢弃了一般我,我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牵马,就径自带了回来。”
他顿了一下,接着又道:“这马还通人性,起初我骑它的时候,它还不乐意,三番两次要把我甩下马,如今驯服了,姑娘若是买下来,也不怕被它蹬下鞍。”
魏星阑细眉一挑,“这么好的马也能被你捡到?”
马贩子还有些不好意思,“可不是吗,兴许我生来就是这卖马的命。”
洛衾凑近了些许,抬起了手朝那黑马探去,指尖一顿,移至黑马的颈下,撩起那错乱的鬃毛一看,黝黑的表皮上凹凸不平的,似被烫出了什么痕迹一般。
她回头朝魏星阑使了个眼神,指尖仍落在那一处缓缓摩挲着。
魏星阑走上前去,拇指从那一处痕迹上一抹而过,那双凤眸里灵光一现又隐了下去,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