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换种说法,那就是:亏你还是个名门闺秀,一天天有事没事就往男子屋里跑,这还成何体统!
陈青醁被她看的有些心虚,却又不肯退让。
这两天她也想明白了一些,就世间那些男女之事,都一时难以说的清楚。有那些那门不当户不对的,却偏偏你情我愿,恩恩爱爱,一双佳人一世良缘共天长,还有那门当户对的,到最后却偏偏成了一对怨偶。这些痴男怨女,可到底还是被世俗所容的。
而她们这又算什么,她本就不是那俏儿郎。秦小姐生来傲性,大约只盼着能嫁予那良人,郎有情妾有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她陈青醁连男儿身都不是,两人既不能相亲相爱,也不能一世同枕共衾。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她既求不得,那就该放下,况且像她这些走江湖的,能有几个能善终。既然这样,不如趁早对她的心思做个了断,也免得到时候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
一想到这里,陈青醁一时恶从胆边生,她说道:“虽说我在你家住着,可你若天天这般,这要是传出去了,不单于你秦小姐的声名有损,就是连我,也可能会背负那轻薄浪子的名声,所以,我想,在咱们还未正式成亲时,最好还是避嫌一点为好。”
其实,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如今也没有那么多忌讳,何况两人不久就要正式成亲,只要不做那伤风败俗之事,就算平时走的亲密些,也并没有什么妨碍。
而陈青醁故意这样说,那明显就是在羞辱她。
屋里显得更安静了,安静的都不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陈青醁悄悄抬起头,秦玉甄脸色有些苍白,眉目间神色难测。
陈青醁又低下了头,那天晚上,她承认当时对她有过荒唐的想法,就是到了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就动了心,想来想去,许是当时的月光太缠绵,许是秦小姐的美色太过动人。
“容公子。”秦玉甄款款站起了身,“这两天真是打扰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
陈青醁也不客气:“秦小姐慢走,不送。”
古人说的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自然,反过来也成:儿女情短,那英雄气就长。
瞧,只要她陈青醁一抛弃那儿女私情,那腰杆子立马就硬了不少,说话那叫一个干脆,那叫一个英雄气概!
不多久,翠竹战战兢兢地从外面探进一个头来。
陈青醁大声问道:“什么事?”
“容,容少爷,外面有人来拜访,说是城西葛家的五少爷,还拿了不少东西来,你看?”
陈青醁:“他?你叫他进来吧。”
翠竹出去没多久,那葛家五少爷就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了。
“哟,容兄,好久不见,听说你病了,你看,我这一得空便过来看看你了。”
陈青醁道:“劳五少爷挂心了,请坐,翠竹,上茶!”
葛五少笑着说道:“亏的我还天天在家担忧容兄的身体,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容兄气血饱满,中气十足,看来这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嗬!”陈青醁道:“我又不是那弱不禁风的娇娘子,怎么会吹吹风就病倒了。”
葛五少爷笑嘻嘻:“那是那是,容兄武功高强,胆色又过人,万没想到一个人竟然能把秦小姐从那山野草贼手里救了出来,那真是何等的英勇。如今啊,咱们这贇州城里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是这秦家的姑爷身手了得,又是那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才学出众,说你文武双全,将来前途无量。”
呵呵,这些人还真是能说会道。
葛五少爷兴致勃勃:“现如今外面那些官兵,正满山遍野的抓那些盗贼呢,听说啊,这两天已经抓了好几十号人了,啧啧,容兄你是不知道,我昨天去看的时候,那些官兵把那抓的几个土匪,打的那叫一个惨,断手断脚,一身鲜血淋漓不说,有个土匪钻了一个空子想逃,被几个官兵抓住后,一顿乱砍,最后被人拿刀从耳根处齐脖子就这么‘咔嚓’一刀,人头当场落地!”
陈青醁不由噎了一下,“诶,你来我这能不能说点别的,我这中饭还没吃呢。”
“行行行,瞧我这张破嘴,尽说些没用的。”
两人便坐着扯一些杂七杂八的闲事。
下午吃过中饭后,陈青醁悠哉悠哉的看起了一本很久没翻过的古书。
门是关着的,没多久外面就进来了一个人。
陈青醁抬头一看,竟是冯老四。
“四叔?找我什么事?”
冯老四黑着一张老脸,站在门口处瞪她。
陈青醁把书丢到桌上:“四叔,你这是怎么了?”
“陈青醁,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了?你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去得罪那那秦小姐做什么!”
“我又不疯,得罪她干嘛呀。”
陈青醁心想他又怎么知道了。
“你还不敢说是不是。”
“我那是实话实说,她一个大家闺秀,成天往男人房里跑算怎么回事,我又没说别的,只叫她注意一点罢了。”
冯老四气的一脸铁青,“你是存心的是不是?”
陈青醁一脸无畏,“是不是又能怎么样,反正,话我也说了。”
“你可别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
陈青醁:“知道,反正到时候我和她把亲一成,咱们就拿钱走人。”
冯老四气的原地打转,“还成亲呢,看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