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对他一见钟情。”欧尔回道。
“……”
这句话之后,小呆瓜那边停了许久才回复。
“不是的,我觉得不是那样的。”
“你的断定是给理想型的,你只是把喜欢给错人了。”
欧尔拧起了眉头。
他明白小呆瓜的意思,却不能认同。
如果说他从头到尾喜欢的都只是自己心里的理想型的话,那他从萧兰身上得到的“惊喜”“担忧”“开心”之类的情绪难道都是假的吗?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他的喜欢就是这么浅薄的东西,那不是太可悲了吗。
受和未婚夫爱得要死要活的兄长的影响,欧尔不知不觉中也就认为“喜欢”一定是很有分量的一种情感,它一经产生,不会失误,不能轻易更改,如无意外就会一直通向结局。
就算他真的是因为理想型喜欢上萧兰,他也不认为自己在这过程中对萧兰这个人会没有产生一点感情,因为这不仅说明了他太自我,而且也让喜欢贬值了。
不过即使心里这么想,欧尔也没打算和小呆瓜争辩……这种需要口头争论的时候他永远也说不过小呆瓜,干脆还是不回好了。
这也让他和小呆瓜之间就这个话题冷了下来,失去小呆瓜这个倾诉渠道之后,欧尔只能在心里自己默默地去消化这件事。
封闭训练结束,海茵开始了相比较起来轻松一些的正式课程,学校里的气氛也比训练的时候松快得多。在这样的情况下,欧尔周身长时间的低气压就和班里的这帮大小伙子们格格不入。
他的室友感受最深,联想到之前联谊时他和一个oa一直出双入对,不约而同地认为一定是失恋让这个男人受了沉痛的伤。
欧尔没留意到室友们满怀同情的眼神,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直到在一堂课上碰见滁之阳才恍然想起来还有这件事。
那天他无意听到了滁之阳和那个o的对话,当时他的心思全然被对话中有关萧兰的内容吸引了,在后来米迪亚请求他保密的时候没有回话就匆匆离开。
从脑海里回忆起这件事以后,欧尔没太多犹豫,他在滁之阳异样的眼神里问到了米迪亚的名字,去oa班打听了一下。
他的想法很简单,米迪亚的所作所为是他自己的事情,欧尔只是去告知对方这和他无关,他不会c-h-a手。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在他说出“米迪亚”这个名字之后,却被告知这个o前段时间就突然退学了。
这也不难想象,一个普普通通的o,做出了这样不太好的事情,不仅被当事人当面揭穿,还被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之一撞见了。
在欧尔没有承诺为他保密的情况下,米迪亚在这件事之后过得可谓是心惊胆战。他已经想象到了欧尔把这件事当个乐子在他的朋友圈中传播,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他几乎都感觉到路上有alpha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为这件事连续失眠数天后,米迪亚终于下定决心。他认为在海茵不会再有喜欢自己的alpha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在事情彻底在明面上爆发出来之前自己主动离开,还勉强体面一点。
他的同学也没想太多,只以为他是觉得海茵的课程太辛苦了。
欧尔的心沉了下来。
米迪亚退学与否影响不了他,但是,为了这样一件事就轻易能够退学的oa,当初报名海茵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欧尔脑海里不由浮现起了刚入学时oa走在校园里被前呼后拥的景象,当然也不是一整个班级的o都是这样的,可这样的oa不在少数。
曾经有过疑惑在这一刻陡然强烈起来,欧尔下意识审视着面前告知他米迪亚去向的oa,像要探寻出对方进入海茵的真正理由。
他盯着的o被看得头皮发麻,干笑两声问了句,“还有事吗?”
欧尔因这一句话回神,用力闭了闭眼,道完谢转身大步离开。
……萧兰呢,他又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进入海茵的?
和自己想象的是一样的吗?
欧尔今天没像往常一样在课后去训练室,而是回了寝室,径直拨通了安德烈通讯。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拨通上将的私人通讯。
安德烈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听声音似乎相当惊讶。
“欧尔?”上将确认。
“是我。”
欧尔很快回答之后,接下去的话却犹豫起来。
“萧兰,他现在……怎么样?”
他想确定的事情其实无从问起,是他信誓旦旦和安德烈保证萧兰进入海茵的单纯性,此刻思量许久,也只问出了——“在你那里,他训练……怎么样?努力吗?”
上将看来是完全没想到他特地来电是为了这么“家常”的小事,停顿片刻才道。
“你希望他努力吗?”
“我当然……”欧尔咬牙,“希望他能做到应该做到的事情。”
欧尔并不想再体验一次沉重的失望。
通讯那端,安德烈扫过刚刚调出来的萧兰近期情况的报告——他只需要得到下属报上来的萧兰不再试图尝试没有意义的逃跑,安心训练这一“结果”,至于像训练成绩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他是不关心的。
现在看来也确实烂到完全不值得关心。
“既然是这样。”
上将说:“他会做到的。”
“你的意思是他在努力吗?”欧尔追问。
听出他话中的不安,安德烈关掉了显示着萧兰近期资料的光屏,没有否认欧尔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