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的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楚……楚师兄。”少年被抓了个现形, 说话变得磕磕绊绊起来。
刚刚男人睡着的时候还好,现下那淡红色的眸子又注视向了自己,邵白只觉得自己的病又开始犯了。
“好玩吗?”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眼神发虚,这问题邵白不敢回。
“说便是,老子又不会吃了你。”
“嗯……也不是好玩。”邵白抿了抿唇,如实说,“我就是特别喜欢楚师兄的头发,非常非常好看,然后有点想摸。”
特别喜欢?
昨天这小傻子对他说得也不过是喜欢而已。
还非常非常好看?
按理说,这头发也是身体一部分,小傻子这么说应该是高兴,但楚天泽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如果要是哪天自己不小心成了个光头,那这小傻子岂不是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了。
想到这,楚天泽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他觉得这还真挺有可能。
“楚师兄,我错了,我不该偷偷摸你的头发的。”邵白一看男人的眉头蹙了起来,便连忙认起错来。
“怎么?你是准备以后光明正大的摸了?”男人嗤笑一声,讽刺道。
“可以吗?”可惜邵白并没有听出来其中的深意,语气莫名有些兴奋。
“……”
楚天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自己的头发吃味起来。
“摸就摸,你扯老子头发做什么?”过了一会儿男人有些暴躁的声音便在营帐里响起。
“楚师兄,我动作很轻的,没有扯。”少年手上拿着梳子辩解道。
“那你手心里的头发丝是谁的?”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
少年将左手握拳藏在背后,小声说,“楚师兄,掉毛是很正常的,你不要那么激动。”
“很快还会长出新的。”
楚天泽缓缓吐了口气,他发誓自从他想明白后他原本是想对这个小傻子亲和些的,但他实在是太小瞧对方了,那小傻子想激怒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刚刚那是什么口气,这是把他楚天泽的头发当什么了,他当是地里面的韭菜,割了长,长了割的?
“你这小崽子——”
楚天泽正要发火,营帐外就传来了一个令他极其讨厌的声音。
“清疏,你起来了吗?”
“嗯,雪刺,你有什么事吗”邵白愣了愣说。
“我——”雪刺站在营帐外,刚欲开口,面前的毛皮帐帘就被掀了开来,一个与他一般高的男人便站在了他的面前。
淡红色的眸子淡淡地望着他。
“又是你,识相点,别再来找他。”楚天泽一只手撑在营帐上,“不然新账加旧账,老子还没和你算!”
“手好了?”雪刺望着男人,冷声说道。
他这话里挑衅之意不小,但这次楚天泽并没有他想象之中那般轻易暴跳如雷。
“好了。”楚天泽嘴角勾了勾,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雪刺的肩膀上,“下次你可不会像上次那般走运了。”
雪刺微微蹙眉,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此时男人手中的电流已经传遍了他的全身。
在一瞬间,他的身体已经陷入了麻痹之中。
竟然是连手诀都不用掐的吗?雪刺心里有些震惊。
原来被赋予无与伦比天赋的人是这个样子的吗?
雪刺从小便知自己天赋不如旁人,他未曾羡慕苛求过什么,因为他向来觉得法诀上的缺陷是能从旁处弥补的。
但今日他还是头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这种强烈的不平等。
这世上终究有些人生来便是高人一等的。
然而楚天泽态度行事上的改变才是雪刺没有想到的。
“我说过你没有阻止我的立场。”雪刺忍着身上的刺痛说道。
“有没有立场?那得看老子的意思。”淡红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你说得可不算。”
楚天泽的身子前倾,在雪刺的耳畔嘴角勾了勾,“倒是你,自不量力,拿什么和我争?”
“争过才知道。”雪刺的眼神沉了沉。
“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楚天泽的语气变得狠厉起来,“清疏也是你能叫的?”
“邵白让我如此唤他,与你何干。”雪刺平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