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彼得怕四位大佬不带他玩,瞬间挺直小身板,假装坚强地哆哆嗦嗦:“我……我不回头!我可以!”
“前面的,能不能快点?”
低低柔柔的声音在后排响起。
大家往后一看,恩瑾一手半撑着门廊边的柱子,整个人摇摇欲坠。
不知道的可能会以为他被打了麻醉药,随时可能昏倒。
恩瑾微微抬眼,因为掩饰不住的睡意,上翘的眼尾倒不显得那么刻薄了。
就是语气透着不耐:“早点完事,早点回去睡觉。”
“差点忘了。”薄晔淡淡一笑,道,“我们这里还有一位瞌睡先生。”
恩瑾不理会他的讽刺,拨开挡在前面的几人,率先走入门内。
*
外面是飘散不去的潮s-hi雾气。
面前的长廊里一片漆黑。
黑得连妈妈都不认识。
顾萌最后一个进入楼里。
“轰隆”一声,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关上。
令人透不过气的黑暗环境中,潘彼得神经纤细,吓得跳起。
他瞪圆了眼回头:“哥,你关门干嘛?”
顾萌往上看了眼,门上方的电子锁在漆黑中闪了两下绿光,骤然转红,接着就熄灭了。
像一只闭上的眼睛。
“我没关。”顾萌耸肩,道,“它自己阖上的。”
没有风吹,那么沉的门自己阖上?
潘彼得怕了。
怕得要死。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着墙朝顾萌移去。
一碰到顾萌的衣袖,就跟中间有条河似的,一下子跃到顾萌身边紧紧搂着他胳膊。
“哥……”潘彼得咽咽口水,紧贴着顾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水光,“我就是个怂人,一会儿别离我太远啊,条件允许我就给您磕头了。”
顾萌见惯了他出息的样子,拍拍他的手,道:“松开点,别抱那么紧。”
恩瑾靠在墙边,瞄了眼黑暗中连在一块儿的两个人影,忍耐地低头揉了揉太阳x,ue。
一边要强行保持清醒,一边要忽略潘彼得在顾萌身边挨挨蹭蹭。
爱情不易,怼怼叹气。
恩瑾不禁心想,如果他娇弱胆小又怕事,是不是也能抱着顾萌不撒手?
想是这么想,却万万做不出来。
傲娇的自尊大过天。
薄晔注意到恩瑾的状况,随口关心道:“怎么了?”
恩瑾摇摇头,声音低柔,“只是突然想到……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薄晔不明所以:“……嗯?”
“没事。”恩瑾强打起j-i,ng神,淡淡道,“我恨喝奶的孩子。”
“……”
薄晔就差把三个问号悬脑袋上方了。
谁家孩子喝你的奶了???
潘彼得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喷嚏。
*
顾萌一进入这幢大楼,就有种被窥伺的感觉。
不止一双眼睛。
仿佛隐在看不见的暗处,静静地、贪婪地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等待着某个时刻。
那感觉令人很不舒服。
关押重刑犯的区域比生活区森严,也y-in冷潮s-hi很多。
顾萌摸到墙边开关,按了按,顶上的灯却毫无反应。
恩瑾即便是倦得睁不开眼,视力也比平常人好太多。
他打量了一圈y-in凉s-hi冷的走道,朝左上角抬了抬下巴,道:“先去管理员室,能找到电闸最好,找不到,翻翻有没有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