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冷笑:“国师已经死了。”
心腹道:“可我们一直说的是国师去云游了,此时再改口说国师已死,他们岂会轻易相信?这次消息传得既快又突然,我们分布在各地的眼线竟毫无察觉,应该是祁王在暗中布局,只不知究竟是国师死里逃生,还是祁王另找了人冒名顶替,不管实情如何,如今天下人都认定此事属实,说不定不久后祁王便会与诸侯国暗中联络,到那时王城可就危险了!”
萧琅蹙眉敛目,心内沉沉。
之前祁王进京,“行刺天子意图谋逆”的罪名已经传得天下皆知,各诸侯国虽有野心却不敢明面上与朝廷为敌,因此谁都没打算窝藏逆贼,更有一些小国主动帮助朝廷寻找祁王踪迹,祁王南下路途遥远,原本随时可能折在中原,可惜让国师横c-h-a一脚。
如今祁王已回到祁国,想要拿他问罪就只能开战,可彼此离得太远,四周又虎视眈眈,开战的时机远未成熟。考虑到这一点,萧琅下旨宣告天下,说顾念兄弟情义,对祁王行刺一事不作追究,只盼祁王悔过,这一招倒是给自己博了个仁慈的名声,诸侯们也无不赞誉。
可眼下突然来一出国师倒戈的戏码,全天下都等着看天子的反应,诸侯国也暗中等着试探王朝实力,这无疑是将萧琅架在火上烤,祁国离得太远,劳师远征为大忌,若出兵攻打,绝对得不偿失,可不打的话,又等于向全天下示弱。
心腹也考虑到这一点,此时急得头上直冒汗:“陛下,朝廷不能示弱!祁国太远,不宜远战,不如臣领一队j-i,ng锐潜入祁国行刺祁王!”
萧琅道:“不必如此,祁王必定早有准备,你们去了很可能正中他圈套。”
心腹咬牙切齿:“那就臣独自去,大不了豁出一条命!若不给天下一个交代,朝廷威信难立,以后怕是谁都想凑上来咬一口!”
萧琅垂眸将筷子放下:“先发旨公告天下,就说祁王身边的国师是假的,真国师已经悟道飞升,再不理俗事。”
心腹欲言又止。
萧琅看他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
心腹小心翼翼道:“国师会不会……真没死?”
萧琅与庄衡异口同声:“不可能。”
直播间的观众边吃边追剧。
弹幕一:[花花]呜呜呜呜两个人好有默契!又虐狗!
弹幕二:[花花]想不到沙雕剧还有这样的剧情,弟弟这个皇帝当得好累哦。
弹幕三:[花花]弟弟来,妈妈抱!
弹幕四:[花花]谁都别想抱弟弟,弟弟是衡衡的,弟弟快让衡衡抱着你安慰一下!
庄衡一头黑线,他和萧琅这顿饭还没吃完,直播一直开着,很多人等着吃榴莲就没走,全程旁观他们商议政事,这群沙雕网友真是什么画风的剧情都能吃得下,还能自己抠糖。
牛批!
庄衡将目光从弹幕区移开,看向萧琅:“你怎么这么肯定?”
“国师睚呲必报,若他还活着,必定忍不住来寻我报仇,他到现在都没现过身,就算没死,也是个废人,不足为惧。”萧琅说着看向心腹,“说国师已经飞升,天下人不会轻易相信,你去地牢里将那几个人带出来,让他们作证。”
国师余党已经被铲除殆尽,只剩几个地位超然的心腹被关在地牢里苟延残喘,萧琅当初决定不杀他们纯粹是出于危机意识,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这些人已经被折磨怕了,又没了国师这座靠山,如今很好掌控,有他们出面,一口咬定祁王那边是假国师,至少能在舆论上撑一段时间。
心腹再次劝道:“陛下,之前祁王东躲西藏,我们要找他不容易,如今他已回到祁国,刺杀反倒容易些……此时不将他铲除,将来等他成了气候,就更难对付了!”
萧琅点头:“我明白,你先去牢里带人,堵住悠悠众口,祁国那边我会交给暗城的人去处理。”
暗城的人对萧琅极为忠心,而且他们比普通人更善于伪装,确实是更好的选择,心腹见萧琅有了决定,便不再多言,低头领命。
萧琅将胥乌叫进来,吩咐道:“召左宰等几位大人进宫议事,就说局势有变,让他们尽快。”
“是。”
胥乌退出去,大殿里重新恢复安静,庄衡端起碗准备继续吃,却咬着筷子皱眉发呆。
照理说国师应该是死了,但这条剧情线比原文提前了两年多,他不确定会不会出意外。
萧琅看出他的忧虑,安慰道:“祁王放出消息说国师去了他那儿,但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国师本人始终不曾现身,由此可见,祁王那边也没有足够的底气。别忘了,国师的火核已经被毁,即便他金蝉脱壳,逃走的也只是个废躯。”
庄衡点点头,萧琅猜得八|九不离十,原文里萧琅谋划数年,确实将国师杀了,国师死得透透的,祁王利用信息差找人冒充国师,再加上自己的预知能力,让假国师装模作样搞各种预警,成功将天下百姓忽悠了好多年,按照祁王的尿性,这次应该就是想用原文那一招。
他以为自己穿进书里遇到萧琅产生了蝴蝶效应,后面的发展会变得不一样,没想到弯弯绕绕又回到原剧情线,这是不是说明原文里很多事还是会发生,只是时间不一样了?
萧琅给他夹菜:“别担心,吃饱饭要紧。”
庄衡沉思片刻,放下碗,勾住萧琅的脖子拉到近前,低声道:“我有几个天机要泄露给你,你早作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