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哥哥,你又笑了。”

萧钺神色未变,“是吗?”如果陈嘉一直这么乖,他并不讨厌,甚至是有点儿喜欢的,当然,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喜欢。

陈兰猗看着他眼里的微薄的笑意,情不自禁朝他微微倾了下身,“哥哥,我知道你以前不关心我。”

萧钺敛了笑意。

“但是你现在很关心我,我特别高兴。”

萧钺又笑了一下:“去上课吧。”

下车后,陈嘉又敲敲车玻璃。

萧钺把车玻璃落下来,见他趴在窗户上问道:“哥哥,晚饭吃什么?”

“单数日吃素。”

为什么不是双数日吃素呢?因为单数日比双数日要多。

陈嘉朝他做了个鬼脸,“苦行僧。要我去超市买菜吗?”

“不用,保姆会去买。”萧钺有一个常年的保姆,会定期帮他采购、打扫卫生。

“保姆都可以进厨房,为什么我不能进?”

萧钺手指轻点着方向盘,偏头看着他,线条冷硬的眼睛里饱含耐心:“保姆进厨房前会用消毒液洗手,而且不能碰任何餐具厨具。你只洗洗手就可以进我的饭厅,用我的杯子喝水、用我的盘子吃饭。”

陈兰猗一愣,脸上又微微泛了红,眼底的喜悦藏都藏不住,他小声“哦”了一声,站直了身子,都不太敢再看萧钺一眼,生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直到萧钺开车离去,他脸上的热度都没退下去。

依萧钺本人的个性来说,发展进度已经很超出他的预料了。

萧钺回到办公室,他上班后的第一件事一般都是查看邮件。

他昨天晚上刚决定周末去俱乐部参加冥想,今早就收到自己人生导师——张查庸教授的邮件,邀请他周六去参加俱乐部的招新会,请他在会上做一个小演讲。

萧钺没有一个尽职的父亲,亦没有什么令他产生过佩服情绪的长辈。这位张查庸教授是唯一一个在萧钺少年时对他进行过指引的长者,亦是他禁欲主义的引路人。

张教授现在已经退休,从前他在a大物理系任职,萧钺便报考了a大。毕业后萧钺放弃医院给出的待遇优渥的职位,选择留校继续科研,也是深受张教授的影响。

张教授是名严格的禁欲主义者,一生未婚且没有子嗣,他将萧钺当做半个儿子,他本人在萧钺的人生中也扮演了亦师亦友亦父的重要角色。

张教授是本市禁欲主题俱乐部的创始人,后来年纪大了,便将俱乐部交给他的门生打理,这次的招新会也由这位门生负责组织。

张教授很少拜托他做什么,更何况是这种小事,萧钺立即便回了邮件表示会去。然后又给张教授的那位门生去了封邮件,询问相关事宜。

张教授的那位门生他认识,如今也是a大物理系的教授,与张教授的关系比他和张教授还要亲密。萧钺也算久仰他大名,可惜两人都忙,一直没有深交的机会。

因为那件碎尸案的受害人也是物理系的学生,张教授在邮件里便提了两句关于那个案子的事。

回复完邮件,萧钺随手又在纸上画了那个图案,盯着看了好久。

下午四点钟左右,萧钺读完一个学生发来的论文后,看着窗外的绿植放松眼睛,然后视线就顿住了,随即站起身看向办公楼楼前那片小广场。

滑板上那个修长年轻的身影极为眼熟,浅色t恤还是早上那件,裤子却换成了肥大的牛仔裤,是他以前爱穿的那种类型。长头发被他简单地束在脑后,偶尔会随着他跳跃的动作在空中扬起 。

楼前的台阶上坐了好几个女生,明明他周围也有别人在玩儿滑板,但是那些女生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萧钺对这些玩儿滑板的学生有印象,每周四下午他们都在这里玩儿滑板,应该是a大滑板社的学生。只是不知道陈嘉一个高中生,怎么跟这些大学生们混到了一起。

陈嘉踩在滑板上,身子屈低、然后起跳,带着滑板一起跃起来,在空中划了一道干净利落的弧线。

这大概是个高难度的动作吧,因为萧钺看见那些女生们都鼓起掌来。陈嘉一脚踩在地上,一脚压着滑板,冲那些女生挥了下手。

萧钺视力很好,站在三层楼上,隔着窗玻璃都能看见一个女生害羞般地将脸埋在同伴的肩膀上。

他摇了摇头,十分不理解现在的女孩子,他又想起薛馥梦,明明都是很有思想的女生,怎么会因为一个人的长相就那么轻易地喜欢上了呢?虽然……现在的陈嘉确实还挺可爱的。

萧钺没再继续看,回到座位上继续工作。将近六点时,他完成了今天要做的工作,起身去给自己倒水,视线又无意识地落到窗外的广场上,陈嘉他们还在那里玩儿滑板。

萧钺站在窗前喝水,看着陈嘉踩着滑板炫技,虽然他不懂,但是也能看出他在几个同伴里面算是玩儿得好的。

一个男生跟陈嘉说了什么,陈嘉看向办公楼前的台阶,萧钺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

旁边的女生都在鼓掌,陈嘉笑了笑,在板子一头踩了一脚,滑板弹起来被他抓到手里,然后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便拎着滑板跑上台阶,站到了最高处。

萧钺眯着眼快速地数了一下,九节台阶。他迅速打开窗户想要出声制止,陈嘉已经站在滑板上从台阶上冲了下来——

滑板在台阶上打出“咔哒咔哒”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敲在萧钺的心脏上。

陈嘉顺利滑下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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